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由脸一白,正待说话,便听陈锦道:“自我回来,也是时候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若再不去,就得被说不懂事了。” “姑娘,可是你的手……” 陈锦低头看了眼摊在软被上的双手,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昨日因为陈淑又重新绽开,现在看上去倒比前些日子还要肿胀许多。 她前世流的血比现在多得多,但都没死成。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手伤,哪里奈何得了她。 “区区小伤而已,勿需担心。”陈锦抬起头来,吩咐道:“给我更衣吧,早去还能占个好位置。” 音夏迟疑片刻,想起陈锦的说一不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拿外出的衣裳给陈锦换上,又在棉衣缎裙外加了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陈锦的手肿得不能拿任何取暖的物什,音夏只得将大氅系带系上,把陈锦的手包在大氅内。 瑞儿原想跟着去的,陈锦命她留下,只带着音夏走了。 主仆二人也没坐轿,踏着积雪小心的往老太太院子去了。 西府跟东府建筑结构相仿,均是三进的宅院,老太太为了显得不偏私,故把居住设在了东西两府的正中间,离陈知川的居住不远,但离陈锦的小院还是有些距离的。 陈锦这些天在屋里闷坏了,正好也借此机会出来走走。 音夏手里抱着暖炉,怕陈锦一时用得着,一边小心的扶着陈锦,怕路滑把她给摔了。 两人走了一刻钟,穿过内堂,便是老太太的院子了。 老太太身边的吴嬷嬷大老远的迎上来见礼,抬头见陈锦冻得小脸鼻子通红的,一阵心疼,只得责问音夏:“明知姑娘手还伤着,这大雪天的怎么还出来了?音夏,你这差事当得好当不好?” 音夏低头听着,也不说话。 陈锦朝吴嬷嬷笑道:“嬷嬷别怪音夏,都是我的主意。因近来手伤快要大愈,想着也许久未给祖母请安,于是便来了。” 吴嬷嬷见陈锦的手缩在大氅里,忙扶着她往里面走,门口的丫头机灵的打起帘子。进了屋,似也与外头的冰天雪地隔了一层,暖融融的。 老太太正歪在榻上,红珠和碧玉两个在身旁伺候着。 陈锦抬头飞快地打量了一眼,榻上的老人年龄虽已到古稀,但精神头却很好,双眼澄亮,并不似一般这个年纪老人的浑浊,容颜虽已垂垂老去,五官间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姿飒爽。身上是家常的御寒棉衣,手上戴了一枚祖母绿的翡翠戒指,发髻上亦只插着一根素金簪子,一身的素洁。 老太太下手左右两边椅子上分别坐着东府陈夫人和西府陈夫人,两位陈夫人下手又坐着各房的姨娘,统共有五、六个人。 音夏一时没成想老太太这儿有这么多人,有些愣住了。 待听到陈锦问安,才晃回神来赶紧跟着跪下。 陈锦问了老太太安,才与各房夫人和姨娘见礼。 陈夫人见女儿跑出来了,心里虽然疑惑,但料想是有事的,如今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算有什么事还有自己担着,所以脸色倒还好。 东府陈夫人心思可就完全不同了。昨日她家囡囡去了陈锦的院子回来,今天脸上便起了红疹子,这事跟陈锦肯定是有关系的。她嫉妒囡囡的美貌,暗中在食物中做了手脚也不一定,思及此,东府陈夫人脸上便不好了,但碍着老太太的面,到底没敢发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