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三郎的声音响起了。“余婶让他们进来吧。” 对于三郎余氏颇显无力,这孩子年纪小小,也太早熟了点,她是一点都摸不透。“你们进去吧。” 阿河和阿水俩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堂屋,站在桌边看着纸上的字,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那种震撼感就越明显了。 “你们想识字?”三郎搁了笔,问了句。 “你,你你愿意教我们?”阿河很是意外激动。 三郎点点头。“对。先教你们一句话。我写着,你们看。”说着,他提笔写出一行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看懂了麽?”他才不相信大嫂的那些说词,骗骗三朵和阿桃还行,想骗他?是不可能的!想来应是别的原因,不然这俩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称自个是侄子,他能想到的,约摸着是大嫂曾帮衬过这俩人,眼下家里的情况,有俩个身强力壮的少年走动,情况会好上一些,这个他懂。 “看不懂。”阿河摇着头一脸迷茫。 阿水也跟着摇头,其实他对识字不太感兴趣,看的眼睛都是晕的,可阿河想识字,他只好跟着。 三郎搁了毛笔。“我教你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念一个字便停顿一下,阿河很机灵,立即跟着念。 待这句话念完后,阿河目瞪口呆的看着跟前的幼童,其滋味真是难以形容。这小屁孩竟然在告诫他?哎哟,这小屁孩可真有意思啊。 “懂意思?”三郎抬头绷着小脸,严肃的问。 阿河憋着笑意,点着头。“懂!这话听别人说起来,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懂就好。”三郎矜持的点了点头。“今个有些晚,你们先回家,识字的事,现在还不行,得再看看。”他倒是想把卫小夫子装个十成十,可惜,连个表面都装的不太像。 季歌在门外看了会,忍不住扑噗下笑出了声。“行了,阿河阿水你们先回家,三郎说的对,今个有点晚了。” “那行。刘姐,我们先走了。”阿河觉的也是,这才几天,难免急切了点。不着急,慢慢来,反正他们兄弟俩是很诚心诚意的。 送着这兄弟俩出了院子,季歌关了大门,走到了三郎的身边,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个人小鬼大的,心眼可真不少。” “家里就我一个男人,自然要稳妥些!”三郎说的理直气壮。 季歌笑的越发厉害,捏了捏三郎小小的胳膊。“这就男人了?” “会长的!我正在努力练!”三郎小脸绷的紧紧,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亮的特别夺目。 “大嫂相信你,相信三郎,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季歌没有再逗这小家伙,可别过火伤了他的自尊。 三郎抿着嘴直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桃和三朵回堂屋后,三郎教着她俩识字,季歌和余氏则做着针线活,屋内点了两盏油灯,很是温暖敞亮,此时时辰尚早,夜才刚刚开始,有声音飘进猫儿胡同散进各处院落里,三郎念字的声音,问话的声音,阿桃和三朵偶尔的回应声,掺杂在一块,听在耳朵里,有种别样的宁静。 “对了,咱们把看信的事给落了。”自回家后就没停歇过,这会清闲了,才想起这事来,余氏忙搁了手里的活,急急慌慌的去掏藏在袖子里的信,摸索了会,才深深的出了口气,拿着信直拍胸口。“还好没有丢,差点就吓死我了。” 三个孩子听到信这个字眼,齐刷刷的把目光落到了季歌的身上,那眼睛火热的,好像看到了金山银山似的。 “都过来罢,让三郎给咱们念信。”季歌也掏出藏在袖子里的信件。 三郎努力的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搁了笔,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在他现在的认知里,所谓的沉稳,就是不慌不忙,不会轻易泄露情绪。 “三郎你快点,好慢。”三朵急的不行,一把拉住三郎往大嫂身旁扯。 余氏也暗暗嘀咕着,三郎这孩子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先念阿玮的信。”见余婶那急切的模样,季歌很能理解。 “那,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