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理,人死了,人情还在。”叶钟氏觉得女儿这般行事滴水不漏,遂又觉得女儿是真的成长起来,反倒她有些狭隘了。 “那明儿我就让人备妥马车送你们到陈国公府走一趟。”林珑忙笑道。 水帘忙起身行礼应“是”。 陈国公府收到汝阳王府送来的大批年节礼,当真意外至极,他们都知道朱陈氏死得相当不好看,国公府也受到了影响为圣上所恶,最近正低调做人,哪曾想这年轻的媳妇还会想到他们? 陈老太太和国公夫人都面面相觑,不由得有几分心虚,之前他们还想着汝阳王府是不会再记得他们了,毕竟未曾谋面的名义舅家,又有多少人会记在心里?朱子期真正的舅家是滕家,不是他们姓陈的。 “我们世子妃说,王妃是去了,但两家的恩情还在。”水帘笑道:“这点薄礼是我们世子与世子妃的一点心意,还请陈国公夫人笑纳。” 陈国公夫人忙道:“世子妃客气了。” “难为她还想着我们这些个老人。”陈国公夫人忍不住眼睛含泪,她女儿的行事有差,这说到底还是她对不住汝阳王。 陈国公夫人忙安慰了婆母半晌,这才再度朝水帘道,“你们王爷身子如何?” “并不大好,如今正在别院温养。”水帘如实地道。 汝阳王变得这样,也是她们陈家女儿做的孽,陈老太太和国公夫人再对视一眼,均沉默无语,说什么都不大对劲。 最后还是陈老太太说了几句祝福叶蔓君的话,让水帘带回去给叶蔓君,不管如何,她都会认了这外孙媳妇,哪怕她与朱子期并无半分血缘关系。 水帘一一应了。 回头把这事也在叶钟氏和林珑的面前学说一遍,这陈国公府的反应在叶氏婆媳的预料当中。 “算她俩婆媳还识相,若是个张狂的,君姐儿可无须再理会他们。”叶钟氏道。 水帘不好接话,遂没敢吭声。 林珑道:“朱陈氏是真真地带累了自个儿的娘家,陈老太太与国公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两家结好省过结仇。” 汝阳王府在京城的势力并就不大,再说汝阳王估计也快要退下来了,这世子接班板上钉钉,有多个人说上几句好话,这顺利接班就会好办得多,起码朱翊并没有想过现在就动汝阳城。 谁也不想要战争,不管百年后如何,至少现在大家都能过安生日子就好。 因为河面结冰的缘故,汝阳王府前来送礼的一众下人都被安置在襄阳侯府内,叶钟氏特意划分了一个院落安置好人手,待遇也是极好的。 哪怕有王府老资格的嬷嬷存在,水帘也是这一行人中有真正话语权的,谁叫她一来是叶蔓君面前的红人,二来又是襄阳侯府原来的奴婢,这般哪还有人敢与她争长短?所以一群人也极安份地在侯府里待到来年开春再回汝阳城。 年关时节,人人都忙着过年事宜,林珑因有孕还是清闲下来了,全由叶钟氏给包揽过去,只嘱她好好安胎。 林珑也没有多想,反正她又不急着与叶钟氏争权,所以婆媳关系一如既往地和谐,现在光是玉肤坊全年的账册要对,还有她丈夫的那些个私产要管理,这些个琐事也够她忙活的。 不算公中,她这个小家也是资产是丰厚的。 “如今算来,玉肤坊今年收益相当好,人人都能分到一笔丰厚的花红。”林珑停下打算盘的手,“正好,我着人把这收益给苏州城的阿绯和郑南珠送去,倒是能过个肥年。” 林琦停下记账的手,抬眼看她姐,“阿绯姐可不指望这点钱过日子,她夫君管理是偌大的宏帮,又是做水路生意的,这家财丰厚着呢,反倒是那个郑南珠,只怕眼巴巴地指望着我们送银子过去呢。” 她是十分想要把这郑南珠给踢出去,只是她姐一直不点头。 “你管她做甚,当初也借了她的面子才能让玉肤坊起步,现在她那一成分子钱分得也不多,就甭管她过得是好是坏,只要把属于她的花红分给她便是。”林珑道。 她与郑南珠始终没能成为朋友,自然也就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再说自己作来的,又能怪得了谁? 林琦自然是高兴地撇撇嘴,她姐就是这点不好。 “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到时候让你夫婿笑话。”林绿氏忙笑着插了一句。 “他敢?”林琦霸道地道。 林珑想想霍源可能还真不敢,她家小妹算是吃定了这未来夫婿,“他不敢才好呢,如今他所谋的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算是下来了,这开府的地方却在如今霍府的隔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份?” 本来意图就是要隔开林琦与霍周氏,哪里知道赐下来的府邸却偏偏就连在一块儿,这是想甩开霍周氏也难。 “那老虔婆我不理她便是,”林琦不当一回事地道,“由得她吠,不起冲突,霍将军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