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要走出这厅堂,秦子爵一咬牙关,上前拦着最先离去的叶老侯爷,神色严峻道:“你们叶家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秦家?” 这次他真是被二房给拖累到死,等这事了了,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再让二房的侄子外放当官,省得在京城败坏秦家的名声。 叶老侯爷睨了他一眼,随后冷笑道,“尧哥儿是我那俩曾孙的亲爹,这事他说了算。” 摆明就是以孙子马首是瞻。 秦子爵在心里大骂一声老东西,步子却是走向搀扶着怀孕妻子的叶旭尧,“外甥孙,这事是我秦家女的不是,要如何罚她你们叶家才心满意足尽管出声,我也不包庇她。” 秦娇蓉听到这秦家族长的话,当即就身子软软地瘫到亲娘的怀里,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似乎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可是求饶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不甘心向林珑这个破落户的女儿低头,若非她时运不济,要不然岂容她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秦陈氏心疼女儿,心里是越发着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如何舍得?“尧哥儿,大家到底是亲戚一场,你就……” 叶旭尧完全不理会秦陈氏哀鸣之声,这秦娇蓉完全没有悔改之意,由始至终她都没想过站出来承担错误,一声道歉更是没有,他没有那么伟大,随便就能原谅暗掐他宝贝儿子的凶手。 再者,他就是护短了,又如何? 直接无视了秦陈氏,他看向秦子爵,“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只给三天时间,秦娇蓉立即婚配,然后立即给我滚出京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要不然我可不保证她的人生安全。” 这个要求让秦家二房直接就傻眼了,秦子爵却是松了一口气,“就如此简单?” “没错。”叶旭尧一勾唇角肯定道。 秦子爵对这秦娇蓉反感至极,早就想将她除族,省得她带坏了秦家女儿的名声,只是这事他本来打算回去后就召开族会公布,现在叶旭尧提出了这要求,也甚得他的心,秦娇蓉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就死在外地,省得带累秦家的女儿。 “好。”他立即应声。 秦陈氏到底是生母,“我不同意,三天时间如何能为蓉姐儿择婿?还有滚出京城的事情我也不答应,谁答应谁滚……” 秦子爵大怒地看着这无知妇人,她这话是针对他这秦家的族长吗?“你给我闭嘴。”目光冷冽地看向秦勇毅,“给我管好你婆娘的嘴,要不然就给我休了她,教出寡廉鲜耻的女儿,她也不配在我秦家待下去。” 秦勇毅拗不过大伯父,而且叶旭尧这提议也让他松了一口气,就算叶旭尧不提,他也是打算把大女儿送走,再留下来只能是丢人现眼。瞪了眼媳妇,他怒喝一声,“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想被休?” 一提到被休二字,秦陈氏顿时就懵了,哪里还能再掀什么风浪?只能老实地闭上嘴巴,毕竟女儿的德行有亏,她有推卸不去的责任。 秦郭氏无力地念了声“阿弥佗佛”,真是家门不幸,流年不利,看都不愿看这三个孙女儿一眼,一反她们回京时她的热络,这丢人现眼的三个孙女,最好都远远地打发掉眼不见为净。 秦家人就这样耸搭着脑袋在夜雨倾盘之时坐上马车狼狈而去,甚至连为姐妹仨收拾行李也不曾。 叶钟氏直接吩咐,“把秦家那不要脸的姐妹仨的东西都给我收拾了,明儿一早就给我送回去,记住一样都不能少。” 管事娘子立即领命,然后带着人去清点秦家姐妹仨还落在客院的行李。 叶秦氏见状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叶老侯爷在离开之际,还是先去了发妻的正房,开门见山立即道,“明儿,你也给我回庄子去呆着,往后就算府里有何红白大事,你也无须回来充场面了,我会对外说你需长期在庄子静养。”顿了一下,他狠了狠心肠,“他日我先你一步离世,你也无须回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们就此约定,不到黄泉不相见吧。” 叶秦氏早就知道自己必会受他的责罚,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狠心,泣声道:“夫君……” “我早跟你说过,如果你还要在这家里搅风搅雨,那就给我回庄子去老实呆着,我不过是实现了我说过的话而已,你也无须喊冤,若非念在我们几十年的夫妻情份上,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发落你。” “我知道我这次大错大错,可你也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改正?我没给你机会吗?可也没见你真的改过?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说完,叶老侯爷不再看这个令他神憎鬼厌的发妻,还是离远点好。 叶秦氏却是痛哭地跪在地上,这次,她知道她终于把丈夫的心给彻底寒了,想到仍在庵里的三房俩女儿,以及仍在外从军的三房孙子,再想到三儿子,她最终是哭得一塌糊涂。 只可惜再无人去安慰她,就连她的长子叶明恂也避之惟恐不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