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简靖武阴鸷地看向兄长,猛地伸手去抓简靖书的衣领,他是知道这兄长一向是个文雅书生。 简靖书一个错步避开他的爪子,然后手一拍,简家的侍卫冲进来立即按住简靖武,不让他乱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简靖书,有本事你与我单打独斗……”简靖书红着眼叫嚣着。 简靖书冷冷地看着他的挣扎,“简靖武,你有何资格与我单打独斗?你只是个庶出,如今还与兄长的妾侍通奸,这罪名你逃不脱,我会向族长请示逐你出族,省得玷污了家族的名声。” “简靖书,你敢……”简靖武开始慌了,他现在都是靠着简家过日子,真被赶出去他如何过日子? 珍姨娘看着这场面早已经是六神无主,加之小腹传来坠痛,她的额头冒着冷汗,一股鲜血滑下大腿,她痛得慢慢地弯下腰,脚边的血染红了她今天穿的玫红色衣裙。 简梅氏上前蹲下来看着珍姨娘的惨状,“原来你真的怀孕了。” 珍姨娘错愕地抬头看着她。 简梅氏让人把芍药带进来,没一会儿,一身大丫鬟打扮的芍药进来,屈膝给简梅氏行了一礼,“太太。” “这事你办得不错,回头我就还给你卖身契,还会给你五十两银子当酬劳。”简梅氏说这话时,目光落在珍姨娘的脸上。 珍姨娘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芍药,“你……你出卖我……”肚子痛得她渐渐说不出话来,此刻已经是咬牙切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姨娘,你怨不得我。”芍药冷漠地道,“你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她没想过要背叛珍姨娘,无奈太太找上她,为了活命,她惟有出卖珍姨娘,把一切都告之太太,毕竟她不可能为了珍姨娘去死。 珍姨娘恨恨地看着芍药,这个贱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亲手掐死她,肚子里的小小胚胎滑落下来,纵使凉薄,她极感到难过,“是你给我吃了堕胎药?”她的目光死死盯在芍药的身上。 本以为出卖自己的人会是冬梅,所以她千防万防,最终没想到出卖她的人会是最为信任的芍药,想来都是讽刺。不过也对,爷对冬梅并不上心,回京后就直接把她遣了出去,那时候自己还松了一口气,终于少了个碍眼的眼中钉肉中刺。 还记得冬梅离开时大喊大叫的样子,她还拍手称庆,连太太也没有出面保下冬梅,她是知道太太心思的,无非就是为权府那位归宗女着想,心里又嫉妒又愤恨,就更是说话去嘲讽冬梅。 还记得冬梅当时回应自己的话,“我不过是个没有名份的通房丫头,不对,我连爷的衣角也没有摸到,就被遣了出去,珍姨娘,你以为你将来的下场会比我好?我且等着看你如何死?” 只是没想到一个轮回,就轮到自己,她的下场比之冬梅更是不堪。 芍药点点头,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怕承认,惟有这样才能最有效最快证明珍姨娘怀了身孕。“珍姨娘,昔日你联合陈三姑娘害死了奶奶,这就是报应。” “把她拉去柴房关了。”简梅氏冷声吩咐,“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死了也活该。” 立即有两个粗壮的仆妇上前来拉珍姨娘下去,拖了一路的血迹,珍姨娘想要向简靖书求救,无奈嘴被封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随后她更像是见到昔日的女主人,顿时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简靖武看得眼睛更为发红,这些人杀了他的孩子,他恨恨地看着简梅氏母子,手更是握紧成拳。 简靖书不想再看到他,立即让人把他也带了下去,没了简靖武在场,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这种事在亲娘跟他提及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信,简靖武再如何荒唐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他也没有多喜欢珍姨娘,不过亲娘说得多了,他也渐渐起了疑心。在庶弟请他喝酒的时候,他就将计就计,这一试探什么都试出来了,这心却不觉得好受。 “儿啊,别想那么多,这都是那对狗男女的错。”简梅氏恨极此二人,遂用狗男女来称呼了事。 简靖书朝母亲轻轻一笑,“娘,我没事。” “明天就把这事报到族长那儿,请他裁决,这简靖武不能再留在简家。”简梅氏恨极简靖武这白眼狼,如何还肯留下他?反正现在他做下的事情足够被赶出家族。 翌日,简梅氏与简靖书就找上了简氏族长,私下里把事情与这族长一说,族长气得直拍桌子,大骂简靖武不是东西,这乱内宅的行为不可原谅。 简靖武就这样被人押上祠堂,跪在那儿听族长宣读他的罪状,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几分。 至于珍姨娘不过是个妾侍,没有资格进简家祠堂,直接就被赶了出去,不过她离开简府的时候已是庵庵一息,在破庙没能撑过第三天,因流血过多引发高烧当夜就死亡了。 简靖书听闻,叹息一声,最后还是让人用薄棺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