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费廉蹙眉,“想哪儿去了?我只是……” 费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只是不想被蒋梵比下去,只是知道如果不是运气,也许蒋梵早就和柏学丞在一起了。 柏学丞啧了一声:“你这想东想西的性子真得改改。” 当着蒋梵的面,柏学丞也不方便多说,只让费廉开车小心便挂了电话。 两人进了电梯,彼此安静着。 电梯里的广告屏放着欢快的音乐,快到楼层的时候蒋梵说:“如果是我更早遇见你呢?” 柏学丞看着电梯门:“你知道答案。” 蒋梵是个聪明人,不用多说什么自然明白,电梯门打开,蒋梵叹气:“我真挺喜欢你的,现在想想还挺不甘心。” 柏学丞站在门口回头看他。 蒋梵说:“你觉得缘分是什么?” 柏学丞想了想:“时机、时间还有场合都刚好对了。” 蒋梵唔了一声,又说:“那他有什么好?你能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柏学丞早知道蒋梵总有一日还是会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但这是好事,这说明蒋梵有了新的目标,所以才能轻松问出口。 柏学丞按着电梯按钮,说:“他在我还不懂爱的时候,教会了我什么是在意,什么是不甘心,什么是事与愿违,什么是自以为是,什么是自私,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患得患失。他让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好,也让我知道,有些事不是彼此喜欢就能在一起。” 蒋梵懂了:“时机、时间还有场合。” 柏学丞笑了一下。 蒋梵深吸口气:“行吧,以后不欺负他。” 柏学丞瞪了他一眼,将推车从电梯里拉了出来,然后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蒋梵:“……” 柏学丞微笑挥手:“再见了您嘞!” 将人拒之门外当然是开玩笑的,没人按电梯,电梯依然停在这一楼。 蒋梵重新出来时,柏学丞已经将推车吱吱呀呀地推到了门口。 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时,费廉匆忙地回来了。 蒋梵坐在新沙发里喝茶,窗口摆着几盆绿萝和吊篮,蓬勃的绿意衬着蒋梵优雅的动作,将这骨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兽类活活加了层清新脱俗的滤镜。 简直下至八岁上至八十都能对他一见倾心。 费廉站在门口换拖鞋,新鞋柜上还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柏学丞和费廉大学时期拍的合照,一个是两人在天涯海角的合照,仿佛曾经年少的约定早就达成,中间失去彼此的时光并不存在。 “回来啦?”柏学丞从卧室探出头,“帮我再拆几把衣架。” “好。”费廉脱了外套挂起来,挽起袖子,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开始帮忙。 蒋梵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电视,柏学丞和费廉活似两个奴仆。 等收拾完东西,蒋梵也点好了外卖,时间已经不早了。 费廉忙道:“我来给钱。” 蒋梵也不跟他争,换以前可能总想挤兑他几句,不过既然答应了柏学丞他也就收敛了脾气。其实他也知道费廉的很多不易,但两人性格毕竟不同,思维方式总是有差异的,虽然知道,但未必能体谅和理解,这很正常。 千人千面,正因为各人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才能组成完整的人类世界。 就像柏学丞和费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观点,彼此一起克服,一起商量,因为想要在一起,所以愿意朝着能让彼此更好的方向携手共进,这很不容易,也值得尊重。 蒋梵和费廉之前没有互加微信,因为转账的事也就顺道加了。 费廉转了钱,手下略一犹豫点开了蒋梵的朋友圈。 费廉:“……” 蒋梵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一张照片,正是他帮柏学丞推车,柏学丞的侧脸笑得很开心,配字则是:想撬墙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