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月毓重新认识了夏初七。 一下,又一下,夏初七额角上撞得血肉模糊了一片,不要说月毓了,就连赵樽也都只是浅浅的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儿没有反应,直到她脸上的鲜血,一行行蜿蜒着流了下来,搞得满脸都是,他才沉着冷脸儿,疾步过去,一把拂开拿着巾帕在那儿发愣的月毓,拽住夏初七的身子往上一扯,又狠狠丢回了床上。 “你疯了?” 夏初七转过脸来,一脸猩红的鲜血,却是冲他一笑。 “你……才疯了。” 这一撞,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撞?”一张微微启开的唇角,也染上了鲜血的痕迹,显得十分可怕,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感。她邪牙一笑,舔了舔嘴角那血迹,轻悠悠的说着,为自个儿的行为找到了借口。 “老子……不要男人……一样,死……死不了。” 赵樽冷冷看着她,指腹发紧。 “继续撞。” 夏初七一阵晒笑,哆嗦着发抽搐的嘴巴,“不用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榻上,她这会儿身上连半丝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刚才撞床柱就已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儿了,哪里还有精神去撞? 慢悠悠眨下眼睛,她看着他说,“一百两,我要洗胃。” 赵樽黑眸一沉,“洗胃?如何洗?” 就着袖口擦了擦脸,夏初七这会儿心都快被药物烧穿了,哪里还有办法与他去过多的解释?趁着头脑这会子的清醒,她咽了咽口水,望向月毓,说了几道解毒的中药,目光又深了深。 “月,月大姐,麻烦你把这些药熬了……给混在米汤里,再加点儿鸡蛋清……一起搅……搅拌……要一锅……” 月毓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里全是讶异。 “原来楚七你会解啊?那便好,真好。爷,我马上去办。” 她说做就做,是带着满脸的欣喜笑容离开的,只是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儿,夏初七微微挑了一下眼角,又特地多嘱咐了一句,“月大姐,千万不要记错了,我这人的嘴……味觉特好……哦,对了……还要记得放凉一点……别烫着了我……” 月毓听了,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转过头,冲她开心的点了下头。 “放心吧,我知道。” …… 准备那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一听说有得治,还没有离开的老孙头,一直就在外面屋子里踱着步,走过来走过去,始终都在考虑那“洗胃”两个字,觉得十分的神奇。可他有心想要入内一探究竟,可主子爷有吩咐,不许别人进去,虽然他是个老头子,也脱离不了是个男人的事实,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了。 “爷,楚七又晕过去了。” 得准了进去陪侍的梅子,惊叫着喊了一声儿。 赵樽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那榻上的小人儿,一张俊脸在幽暗的烛火中看不分明,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情绪究竟如何。 “知道了。” “水……我渴……我渴……” 嘴唇龛合着,夏初七小脸儿上因药物催生出来的情潮,粉红得花瓣儿似的,虽还没有上好的容色,可有了那“畅欢娇”,愣是如同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比往日好看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双浅眯起来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雾一样的迷离,配上她原就娇软好听的声音,在嘴儿的一张一合之间,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