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了,说不定还能江山美人儿一并收入囊中?哈哈……好棋!” 她喝着酒,一直碎碎念。 元祐时不时瞟她一眼,“你可真懂他?” “我懂个屁!”夏初七撇了一下嘴,“我就是没事儿瞎咧咧,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死囚犯,反正都要死了嘛,也不怕谁说我妄议朝政,诽谤君王的?不过表哥,幸亏你小时候被抱养去了诚国公府……要您现在要还姓着赵,指不定也能生出那些个歪心思来,与你那个皇孙哥哥干上一仗,也想要坐到那黄金宝座上呢?哈哈。” 她自嘲地笑着,一口口的猛灌酒。 元祐却是眯了眯眼,像是被触到了心里的某一点。 “小爷我只爱美人儿,不爱那江山。” “去去去!男人的话,何时信得?” “哟喔,这么快就忘情绝爱了?” “从无情爱,何来绝与忘的说法?滚犊子吧。” 元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要以为小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与我十九叔……你们两个就真没点什么事儿?” “没事。还真就没事。” 夏初七笑得乐呵,喝酒更是干脆。 元祐盯住他沉默了许久,见她还在一口口的猛灌,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酒碗来,挑了挑唇角。 “我十九叔他……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轻谩的“哦”了一声,夏初七笑,“那他是什么样子?” 元小公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一叹。 “你说那个绣图……哎,说来此事话有些长。当年,圣上初登大宝,为了以示与有功诸臣良将的恩好,将自家公主下嫁与各家公侯子弟,也为儿子孙子们都配了婚事,那些女子也大多都来自这些个功勋家族。在我十九叔还小的时候,圣上便已经早早将东方家素有才气美貌名声的嫡女东方阿木尔,嗝,便是如今的续太子妃许给了他为嫡妃,两个人吧,打小便是知道这门亲事的,大家原也都以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会是一桩美好姻缘,可就在成婚的那一年,三媒六聘都过了一半……” 难得元小公爷这么肯交底儿,夏初七默默的听着。 可说到此处,他似是有些避讳什么,舌头儿绕了一圈,才说,“事到临头了,却又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圣上将那阿木尔许配给了太子爷,对,也便是我那个亲爹了。嗯,然后呢,又将东方家的小女儿指婚给了我十九叔。那姑娘也是个命薄的,没等过门儿,就一病不起,然后病死在了家中……后来又一连指婚了三次,那些姑娘要么暴毙要么横死……圣上都有些着急了,而我十九叔吧,对此事一向不太热衷,加之他常年征战在外,也无心婚配之事,便慢慢搁置了下来,你懂了吗?” “懂什么?” 奇怪地瞄他一眼,见他不吭声儿,神神怪怪地盯住自个儿,夏初七才勾起唇,“说完了?” “完了?还想知道点什么?” 拍了拍脑袋,夏初七嗤笑一声儿,“没什么想知道的。只是有些感叹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连皇帝家里也是如此。瞧着你们这些个皇子皇孙,看上去都金尊玉贵地活着,却是连婚姻都不能自主的可怜虫。” 兴许是深有感触,元祐微微一眯眼,却是一叹。 “确实如此。小爷我往后,不照常得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么?不过好在我不像我十九叔,我想得通,我那后院儿里啊,已经储备了大量的美人儿,哈哈,逍遥快活着呢。” 他笑得开怀。 夏初七却神色默然。 瞄着元小公爷向来纨绔的面孔,突生感叹。 这货说不定也与她自个儿一样,嬉笑怒骂和斗鸡走狗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不对,她心酸个屁啊。 使劲儿摇着摇脑袋,她呼噜呼噜摇着酒壶,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打了一个酒嗝。 “这酒啊,真不醉人。” ……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柴房外头的守卫,已经准备交班了,终于壮着胆子来请元小公爷出去。元祐在木板床上似是坐得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的从柴房里钻了出来,身边还带着那个随他进屋的小兵,一直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边儿,拎着一个与他体型不太相符的硬木大食盒,一道往拴马的地方走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