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个咳嗽连连。 锦衣卫扑过来的时候,柴房已经完全被火包围了。 而驿站的房屋大多木质结构,如今烧起来那还得了。 故此,火势一起,除了城门留下必要的守卫之外,几乎倾了整个驿站之力,都用于救火了,而整个驿站所有的有生力量,也都汇集到了这里。 在一批批赶得鸡飞狗跳的人群中,梅子还没靠近那烈火处,便已经吓得腿都软了,扑通跪在地上,一声声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楚七”,月毓也是红了一双眼睛,不停拿着巾帕擦拭着眼睛,搂住梅子的肩膀不停的在安慰。 而人群里头,也不知道是谁在骂。 “那楚七也真是,自家不想活了,也不要连带了别人啊。这火啊就是从柴房里头先燃起来的,定是她心里委屈,觉着殿下关押了她,自个儿想不开,纵火自杀了!” “不是说怀上皇孙了么,为何还要想不开?” “哪个妇人不是头发长,见识短?兴许原是想吓吓殿下,却不知那火烧起来便是扑不灭了……” “可不是……真是可怜的……” 东方青玄妖冶的眸子一直浅眯着。 在火光照耀下,他身姿仍是极美,唇角挑着凉薄的笑意。 先前还在屋子里软玉温香在抱的宁王,也是急匆匆赶了过来,瞧着那大火沉着一张脸,半晌不吭声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皇阁的位置,离此处柴房最远。 赵樽自然也是最后过来的。 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熙熙攘攘救火的兵士,他静静地立于一处,一只手负于身后,目光仍是冷冷的,幽光逼人。一袭玄黑的披风在火舌的映照下,带着一种神秘而诡谲的光芒,直到那间柴房完全化为灰烬,仍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报——” 一名身着铁甲的兵士单膝一跪,声音被烟熏得有些嘶哑。 “殿下,里头的人……刨出来时,已经,已经……” 说“刨”字儿的时候,那兵士举起双手来,只见他黑乎乎的十根指头,已经是鲜血淋漓,可瞄着赵樽黑沉沉的面色,声音还是又压低了几分。 “那……楚七,已经,已经烧成了一具焦尸……” 赵樽静静的看着柴房,半晌儿才嗯了一声。 “将她的遗骸好好收殓——入棺!” 最后那两个字,他说得极慢,那冷冷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更深层的情绪,或者可以让人理解为不舍、不安、难过、心疼……可却又任谁也辨别不出来究竟是哪一种。 见状,立于他身侧的东方青玄笑了笑,“真是可怜啊!楚七这姑娘刁钻古怪,可也真算得上机灵性巧,聪慧大方。好端端的便这么活活烧死了。想想那细皮嫩肉的,被火给卷着该是什么感受?” 赵樽紧紧握了拳头,却仍是一言不发。 东方青玄弯了一下唇,“青玄在想,该不会是殿下你纵火灭口吧?” 赵樽慢悠悠侧过眸子来,望他,目光骤冷。 “东方大人想必听过一句,虎毒不食子?” “殿下此言,何解?” “那楚七怀了本王的孩儿,谁人不知?本王即便不顾惜她的安危,也得顾惜着她腹中胎儿。难不成,东方大人以为本王是那种会弑杀亲生骨肉的无耻之人?” 东方青玄凤眸一眯。 慢慢的,他勾着唇笑了,像挽了一朵美丽的妖艳花朵在唇角,他的笑声妖娆得立于不远处的宁王赵析,脚步竟是不知不觉的走了过来,整个人好像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