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肿起的脸上。 “都怪我!都怪我……” 夏初七撩他一眼,不由得感叹——这事儿,确实是作老孽了。 “鬼哥,你也不要太担心。各人有各命,此事怪不得你。” 说着她撩了撩袖子,坐在了椅子上,摊开了药笺纸。 如今她已经不再需要李邈来替她拟方子了,虽然毛笔字写得丑了一点儿,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她已经可以娴熟地运用繁体字来写药方了。 浓墨落在药笺纸上,一笔又一笑。 可她的眼睛里,却总看见那一汪鲜血。 鲜红鲜红的血,染满了赵梓月的床榻。 封建社会的女人,真是不容易。一个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公主,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得多大的勇气才敢往自个儿的手腕上切上一刀? …… 一个时辰之后,夏初七为赵梓月的伤口上了第二次药,又让丫头帮着抬起她的头来,撬开了她的嘴,用汤匙强行灌了药,又扎了一回针,才把她安置在床上,退了出来。 她没有离开青棠院。 但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痛苦来。 从头到尾,她一直很冷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没有像那些丫头似的,一个一个苦巴着脸,就像天儿都塌下来了似的。 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主自杀”这个事太大,在晋王府里,可以说是想摁也摁不下去的。夏初七不敢随便做这个主,除了先在府里封锁这个消息之外,先前就已经让二鬼派人去找赵樽回来了。 当然,老皇帝那边儿,她暂时还没有派人通知。 此事儿可大可小,她认为,等赵樽回来再处理最好。 要不然,老皇帝一个发怒,不等明白过来,她就被人给端掉了脑袋,那可就划不来了。 累了一个下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坐下来正经吃个晚饭,府里其他院子的人却都过来探望公主了。尤其那东方婉仪最会拉仇恨,她人还没有进屋,哭声儿便传了进来。 “公主哇……” 一走到床前,她扑嗵一声就跪下了。 “公主,你的命好苦啊。等你醒过来,一定要让害你的人不得好死。让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油煎车裂,再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被她这么鲜血淋漓的一说,想象着那些个不太美好的画面,夏初七嚼着嚼着,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特么不是滋味儿了。 呸了一口,她沉下脸来,剜向东方婉仪。 “我说公主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嚎?要嚎丧回你屋嚎去!” 经过了晌午的事儿,东方婉仪对她多了一些畏惧。闻言缩了缩那只已经包扎过伤口的手,她拿出一张巾帕来,拿腔捏调的拭了拭眼泪儿。 “是,驸马爷。妾身知错了。呜呜……可是公主真的好可怜。” “呜……公主……” 她一哭,其他的丫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几个女人在屋子里抽抽泣泣的,还怎么吃得好饭? 夏初七微微眯着眼,环视了一周,顿时觉得这些女人真是蛋痛得紧。明明心里头就没有存那份儿悲天悯人的心思,却偏偏要表现了一副副菩萨心肠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多担心公主的身子似的。 忍无可忍,她“啪”一声快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都下去休息吧!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