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如果她真是夏楚本人,那是不可能不上钩的。 可惜她虽有一些夏楚的记忆,有一些夏楚的感受,骨子里却仍然只是夏初七。 所以,她非常清楚,一旦她恢复了夏楚的身份,在这个看重纲伦的时代,她一辈子都将与赵樽彻底错过了…… 手指来回在床沿上扣动了几下,好一会儿她才直视着东方青玄。 “大都督,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东方青玄看了过来,面上的笑容不变,“七小姐但问无妨。” 一眯眼,夏初七眼睛里掠过一抹冷光,“到底是谁杀了太子?” 看着她一眨也不眨的清澈眸子,东方青玄浅浅一笑,微挑着他勾魂儿的凤眼,“人人都说是你杀的,为何你反倒来问本座?” 丫想和她打太极? 冷冷哼了一下,夏初七想了想,又弯起唇角,“大都督是不好回答呢,还是那个人就是你自己?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事也一定有赵樽的份儿吧?你想让我恢复身份,说什么帮我报仇平反是假,实际上你是想用我帮着对付赵绵泽,扶了赵樽上位,你就可以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了?你妹妹也可以母仪天下,你妹再生个儿子以后还能做皇帝,我猜得没错吧?” 东方青玄眸子一眯,“七小姐好强的推论……” 夏初七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摊了下手,“难道我说得不对?大都督,这些事情如果不搞清楚,不要说你让我做你锦衣卫的秘谍,就是你让我做你的祖奶奶,我也没兴趣。”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东方青玄想了一下,忽地轻笑一声。 “七小姐说得没错,你不觉得晋王殿下最适合问鼎皇位?而本座的妹妹,天生就该是母仪天下的女子。他们两个,原就是天生一对,任何人也拆散不了……包括你。” 心里诡异的蜇了一下,夏初七面上却是笑开了。 “哟喂,这句话可是大逆不道啊,大都督,知法犯法?其罪如何?” 东方青玄红袖微抬,犹自倒了一杯茶水饮下。 “在聪明人的面前,本座无须隐瞒。” 若有似无的冷哼一下,夏初七不屑地撇了撇嘴,手拍在床沿上,慢悠悠的一叹,话锋突地一转,“东方大都督实在不太了解我的为人了,我看目前这情况,只怕咱俩是合作不了。” 轻轻“哦”了一声儿,东方青玄唇角挽出一抹致命的笑容来。 “七小姐,此话怎讲?” 夏初七微眯起双唇,捋了下头发,语调慵懒地笑,“一个太容易被出卖的盟友,那一定不是你真正的盟友。所以……赵樽他根本就没有与你合谋,对也不对?” 东方青玄面上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诧异,凤眸微微一眯,看着夏初七精怪一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终是忍不住扩大了笑容。 “这论调本座还是第一次听见,实在新鲜得紧!” 夏初七瞄了他一眼,像是不烦躁再多说什么了,“唰”地一下子直起身来,看着他,“好了,我的话问完了。我想要知道的事儿,也都知道了。东方大都督,可否给点儿吃的?肚子快饿扁了。” 她言行无状,举止向来怪异,东方青玄一时真有些摸不准她的脉络。缓缓拉开一笑,他试探性的一问,“你也会饿?在天牢里,火烧过来你都不懂得跑,按理是不会知道饿的才对?” 一双眼睛笑得像新月儿似的,夏初七盯着他,眨巴眨巴眼。 “知道我那会儿为什么不跑吗?” “为什么?”东方青玄眼波一荡。 “哈哈”干笑了两个字符,夏初七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因为我知道东方大都督您一定会来救我的呀?您多舍不得我死?我要死了,那您要的‘巨大价值’不是就没有了吗?” 她笑得很是爽朗,很开心,就像再没了半点愁烦之事。 也好像原本的灰暗心情,一瞬间就好了起来。 事实上也是,先前对东方青玄或深或浅地试探了一下,原本堆积在心里那里烦躁就散开了。虽然作为一个局外之人,真真假假真真,她无从去判定。但东方青玄给她的回答,至少让她有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赵樽与那件事无关,他没有与东方青玄谋划害死太子。 那么,那梅子中的女子,也一定只是误会。 看着她笑容可掬的小脸儿,东方青玄面上情绪不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