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太医院的太医非奉诏是不能为皇室之外的人诊治的。所以,即便像诚国公这样的当朝一品大员,贵族勋戚,也只能找别的大夫来看病。但凡皇帝谴了哪个太医为臣下瞧病,那都得是极大的皇家恩宠。当然,如今有了晋王殿下的命令,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初七受了赵十九的冷眼儿,深深的觉得自个儿好无辜。 她真的不是好色啊…… 她真的不是为了吃表哥的豆腐啊…… 她真的是一个全心扑在医疗事业上的好大夫啊…… 为什么赵十九就不相信她的纯洁性呢?瞧他那个眼神儿,就像在看一只饥饿的女色狼似的,虽然在与诚国公说话,可一下下剜过来的视线,就像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咬入肚子里去似的。 咽了一下唾沫,她瞪他一眼,乖乖的坐了回去。 不过,瞪是瞪,心里却是明白的。 这里不是后世…… 不要说她与元祐不是亲兄妹,即便是亲兄妹,她来为他治疗命根子上的伤势那也是极为不妥的。更何部分,赵樽的为人本就刻板迂腐,是一个极为教条主义的老古董,他自然更不可能允许她去看男子的那个地方。 观念不同,她不能要求他有现代人的思想,所以也就不便强人所难了。既然有太医来搞掂,她又何必自讨苦吃呢?如果她真是瞧了元祐那什么,赵十九还不扒了她的皮啊? 大概见两个人之间眼神儿互杀有些好玩,那命根子受了损的元小公爷,这会子也忘记了疼痛,贱贱地挑开了眉头来,似乎颇为遗憾的一叹。 “天禄,其实我还是比较相信我妹妹的医术,可不可以……” “看来你伤得不够重?!” 赵樽淡淡剜向他,那语气里带了一点儿“要是伤得不重,本王可以代劳”的意思,让耍嘴皮子贱的元小公爷“嘶”了一声儿,捂着裤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赶紧就换了话题。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天禄,就我碰见那小娘们儿,长得那真叫一个水灵,啧啧,可惜了,是东方青玄的人。早晚落在小爷手里,非得让他尝尝小爷的手段不可……” 赵樽冷哼一下拿过茶盏来,喝了一口。 “你确定是东方青玄的人?” 元祐抿着嘴角想了想,才道,“除了东方青玄的人,寻常女子哪会用如此三下滥的招儿?” 赵樽目光深了深。 看了元祐一眼,沉默着继续喝茶,没有发表意见。 可夏初七却来兴趣了。 先前元祐对于“受伤内情”说得不是太清楚,如今又来这么一个“下三滥”的词儿,彻底地调起了她的好奇心来。好吧,她承认,她非常恶趣味儿的想知道,那姑娘到底是怎么把她这个风情成性的表哥给“废”了的。 挪了挪位置,她清了清嗓子,余风瞄了一下诚国公,见他似乎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这才笑吟吟地凑了过去问元祐。 “哥,那手段到底是有多下三滥?你仔细说来听听,下回妹子也好给你报仇?” 元祐面色耷拉了下来,瞥她一眼,“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听的吗?”说罢他又斜歪在那张软榻上,懒洋洋的跷着腿,摇来摇去,一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哎,可惜了,可惜了……好端端一个姑娘……”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拿这个色鬼无奈了。 命根子都被人玩坏了,还惦记着人家小娘的姿色? 果然挨得很活该! …… 现下府里出了这等事情,赵樽自然也不好久留,没多一会儿,他便先请辞离去了。在太医赶到之前,不便“抛头露面”的夏初七,也被一个小丫头领着,去了后院安置。 地方很不错,名字更是美——景宜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