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他是下了朝才与元鸿畴一起驱马来到诚国公府的。两个人在前殿说了一会子话,他便接了夏初七一道上了马车,往皇城方向去。 一路上,夏初七叽叽喳喳。 春天是个好时节,风不大,不冷,也不热,今儿又是一个好天气,她心情更是爽朗得很。可就在她赞花咏柳的嬉笑时,赵樽面色却黑沉沉,像是罩了一阵化不开的阴霾。 “喂,你怎么了?”夏初七不解地问。 赵樽眉头蹙起,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声。 “二鬼没了。” 夏初七倒抽了一口凉气儿,“没了?” 轻“嗯”一声,赵樽闭了下眼睛,“先锋营三千多人,全部战死。” 几个字,他说得有些哽咽,末了又道。 “当初他们十二个人,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发誓要与我同生共死。这些年来,二鬼跟着我打了无数的战,多少次九死一生,没有想到,却是把骨头埋在了漠北战场……” 默默的看着他,夏初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没有战争是不死人的。 也可以说,死人是战争的常态。 赵樽让二鬼去先锋营,自然不是想他死的。 她心里一阵阵漏着风,沉默一下,才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重重一捏。 “爷,这不关你的事。” 赵樽眸子凉凉,没有看她,“爷无事,人总是要死的。” “那就好,爷,我给你唱首歌儿吧?”夏初七抿着嘴乐了一乐,冲她摇头摆脑,“保证是你没有听过的,怎么样?只给十两,姑娘我今儿就为大爷您献唱了。当然,这首歌,我不仅仅是唱给你听,也送给……送给鬼哥。” 她声音也有些哽咽。 赵樽望了一下车顶,良久才侧过头来。 “成,唱得好,爷赏你一百两。” “一言为定——”夏初七清了清嗓子,眸子眯了一眯,几乎是刹时就涌上一首旋律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样儿热血沸腾的歌,她的嗓子唱出来并不是很好听。 当然,她唱歌就没有好听的时候,与顾阿娇的《碧云天》那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调调。可她红着眼圈儿,还是一字一字清楚的唱完了。她知道,自己唱歌虽然不好听,可从理解军队,理解军人这一点来说,她与赵樽的心是同通的。 “怎么样?好听吧?”她笑眯眯的问。 沉默着看她,赵樽问,“很好,哪里学的?” 夏初七咂了咂嘴,“以前在家乡,听人唱的。” “能写这个歌的人,一定了不起。” “……是。” 说到这里,马车已然入了皇城的大门。赵樽眸子冷了下来,握了夏初七的手,开始给她交代一会儿见了张皇后的事情,夏初七默默的听在耳朵里,他说,她听,只是点头。 就在这时,马车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声,“停下!” 那声音很熟悉,只一顿,马车就停了下来。 外面,是傻子憨憨生气的声音。 “我找十九叔,我要我的媳妇儿……” ☆、第107章 以毒攻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