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 这个时候的李邈,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看上去很平静。 她大概问了一下赵如娜先前留书的情况。 可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赵如娜却不敢说得太深。有些话,牵涉太广,她只能咽回肚子里。“大当家的,大概就是这样。更多的,我不能告诉你。” 李邈看着她,默默的,好久没有吭声儿。 赵如娜脸上的歉意更深。为了哥哥做的事情,越想越是难堪,神色极是为难,“大当家的,对不住……” 她想委婉的解释,可李邈却阻止了她。 “你不必多说,我都懂。” 李邈又怎会不懂?今日赵如娜的处境,还有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歉意,和当年她娘躺在床上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无助,徬徨,无奈,可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改变不了那些男人的野心,也改变不了任何的时局。她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已属不易,她又如何能去要求她更多? 每个人都有亲人,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亲人付出…… 想到“亲人”两个字,她嘲弄地弯了弯唇,神态麻木地将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倒出一些银两,交到赵如娜的手上,淡淡地说:“郡主,我这两个随从身手都不错,她们会护送你去辽东。” “你呢?”赵如娜微微吃惊。 “你不是说阿七可能有危险吗?我得去漠北。”略略停顿一下,她别开脸去,看着远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一根光秃秃的枝丫,呢喃般低沉着嗓子,“阿七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赵如娜心里略有吃惊。 如果她没有记错,先前街上那个女人是唤李邈做“姐姐”的。 可如今她说阿七是……唯一。 但她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有些事情经不起打探,有些秘密经不过深挖。事已至此,总归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深深冲李邈施了个礼。 “好。大当家的,此去漠北,路途凶险,你要保重。” 冷风无言,李邈亦无言的沉默了一下,然后率先翻身上马。 “郡主,就此别过吧。” “大当家的……”赵如娜微微一笑,“大恩不言谢,你我若有来日,菁华必当重报。” “郡主言重了。”李邈淡淡摆手,神态极为清冷,“江湖人间,人间江湖,有今日莫问明日,若还有明日,你我自当把酒言欢,更不必论报与不报。告辞。” 去辽东和漠北不在一个方向。李邈速度很快,说话间已然策马插入另一条小道转了方向,身影隐入了一片微雪茫茫之中。 看着她离去的孤单背影,赵如娜默了默,回头看了看杨雪舞,踌躇着说:“杨姑娘,你跟上你们家大当家吧,她情绪不太对。有个人在身边,一旦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我去辽东,有丽娘和绿儿就够了。” “可是,郡主……” “我心意已决,你去吧。” “那……好。” 其实杨雪舞也并不放心李邈,只是碍于她的吩咐不敢轻易离开赵如娜。如今见她都这样说了,而且那般坚持,她没有再犹豫,默默上马,互道珍重,跟在了李邈的身后。 “哎!” 赵如娜深吸口气,长长一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看这痛楚,她此生都不愿再涉情事。 “走吧,我们也出发。” …… 漠北草原上的冬天实在太过漫长。 漫无边际的雪花,纷纷扬扬,就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自打山海关一线被北狄军占领之后,朝廷再没有消息传过来。驻扎在锡林郭勒草原上的大晏军队,就像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