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拱了拱手,压低了嗓子,“殿下睡着了?” 夏初七点了点头,没好告诉陈景,她在赵樽的汤药里动了手脚,是强迫他“睡觉”的。而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任何事情,任何人打扰他,惊动他,包括陈景也不行,天大的事都不行。 “陈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陈景面上难得带了一丝喜色,多日来不见的喜色。 “斥侯刚打听来的消息,山海关出事了。” 不管是山海关,还是嘉峪关,这个时候在夏初七的脑子里都没有多大的概念。她不是很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懒洋洋地问,“啥事儿,城墙塌了呀?” “比城墙塌了更大的事。” 陈景憨直的脸上,笑意未退,“虽然北狄军极力封锁消息,可还是有传闻流了出来,说是哈萨尔失足从山海关城楼跌落,身受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可据我们的斥候探来,据说不是失足,而是他为了一个女人,自己从城楼上跳下去的。” “啊?跳楼自杀!” 夏初七有点儿兴趣了,坐直了身子。 “这事儿新鲜,陈大哥,你赶紧给我讲讲。” “具体情况还不明朗。不过,如今哈萨尔重伤昏迷,朝廷已然从关内调遣了二十万大军前往北平府。到时候,他们与右将军在山海关内外夹击,想想,没了哈萨尔的北狄大军,不就是被咱们的人包饺子吗?” “去!”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景微微一愣,又笑了,“关系大了,山海关一破,驿道通了,我们就不必再困在这个地方了。” 看了看陈景兴冲冲的样子,夏初七都没好打击他。 虽然赵樽没有告诉她什么,可她隐隐察觉出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那样简单。不是山海关通了,驿道通了,粮道通了,粮草就能运过来的。漠北十二北神出鬼没,抢得了第一次,不能抢第二次?朝廷若有心,真会让赵樽困于此处? 她太了解这些政治家的阴谋了。 都不是好东西! 可再想想,赵樽这几日身体有恙,整日沉闷,哈萨尔“自杀”的消息,于情于理都是一件振奋军心的好事儿。 “对对对,是好消息,应该庆祝一下,晚上弄点好吃的。” 她兴奋的一拍大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可如今大雪封堵,为了节约粮食,军中将士都缩减到一日两餐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吃的?陈景狐疑地看着她,目光里活生生写着“吃个屁”三个字。 “放心,有我楚七在,就不能短了口粮。” 她愉快地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地看着陈景,“陈大哥,你在这儿守着殿下,千万不要让人打扰了他。你晓得的,他好些日子没有睡觉了,这一觉,一定得让他睡饱,我去去就回。” 她兴奋地拿过狐裘帽戴上,就想往外跑,却被陈景拦住了。 “不行,你做什么去?” 夏初七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睛。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一看她的表情,陈景就知道阻止不了她。 她这个人平素里为人随和,见天儿乐得跟什么似的,可那都是她的外面表现。实际上,她是一个极为固执且行事果断的女人,一旦她决定了什么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要说他陈景,就是营帐里那位爷,也磨不过她。 “那你小心点!不要跑远了。多带两个人。” 陈景嘱咐着,在她先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守着赵樽。 外面,远远的传来夏初七低低的声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