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什么,你们聊,我先出去。” “过来吧,我们说完了。”赵樽唇角微微一扬,向她招了招手。 自从她上次掉下冰窟窿之后,他与她亲热时的胆子便大了许多,也经常不再避讳有旁人在场了。 “哦。”夏初七低低应着走了过去,看着他案上的兵书折子还有中间的一幅舆图,也没有去仔细看,只装傻充愣地咳了一声,就替他归置起物品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立于他身侧,只希望不会打扰着他。 看着她的正经样儿,赵樽摆了摆手。 “此事就这样,你们先下去吧。” 赵樽命令一出口,那些没好意思抬头的将校们便拱手告退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夏初七瞄了他一眼。 “不会。”他伸臂圈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想了想,将案几上放置的一道圣旨拿过来递给她。夏初七有些奇怪他的举动,但既然他让她看的,她也不客气,随手便展了开来,然后她便赤裸裸地看见了夏问秋做了大晏朝的太孙妃。 目光闪烁一下,她没甚兴趣的合拢丢还他。 “不关我的事。” 赵樽看着她的脸色,“不难受?” 微微一愕,夏初七哭笑不得。 她知道,当年夏楚苦恋赵绵泽的事情,那是举朝皆知,什么大雨中痴情守候,什么寒风中伫立东宫,这都是她知道的,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不晓得那夏楚还干过多少丢人现眼的事儿。 瘪了瘪嘴巴,她没有反驳,只笑眯眯地戳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膛,然后将一双冻得发凉的手,嗖地摸入他的领口,在触到他身上滚汤的肌肤时,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觉得真是太暖和了。大冬天有这样的暖炉,真是福分。 可她摸了一会儿,他却没吭声儿,她“噗嗤”一声笑了。 “呆子,想什么呢?我这样了不起的女人,会在意他?” 她说话永远诙谐高调,赵樽习惯了,低低笑着哼一声,拿眼风剜她。 “你如何了不起了?” 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夏初七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揶揄道:“因为姑娘我找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所以我便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赵樽,他微微一眯眼,猛地把她纳入怀里,死死锁在胸膛里,一低头,温热的唇便烙在了她的额间,温存片刻,他才淡淡道,“阿七,你再等等。总有一天,爷会用天下最贵重的聘礼来迎娶你。” 夏初七心里一惊,几乎霎时抬头,直视着他。 相处这么久,赵樽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野心来。 这一句“天下最贵重的聘礼”实实在在的震惊她了。 什么聘礼最贵重?除了皇后之仪,谁还敢称得上最贵重?可是,以前她没有与赵樽相好时,看他总被他亲爹算计,她是有过很多这样的想法,希望他能登帝位。可自从明白帝王之心,明白帝王所处的位置之后,这样的心肠却是越来越淡了。她甚至愿意与他隐于山野,不愿再涉及那朝堂里的阴恶…… “你不喜欢?”他蹙了蹙眉,掰过她的脸来。 目光凝重地看着他,夏初七心情极是复杂。帝王之路,那是一条不归路,她真的不知是对是错。两个人互相审视着,静黑了许久,她才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然后一点一点蜷缩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说:“赵十九,不论你要做什么,你都不必考虑我。你若愿意,我必帮你,你若不远,我也支持。” “阿七。”赵樽微微一笑,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问,“你还记得爷在清岗时曾经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若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这些猛兽们都想称王,该如何自处?” “我怎样回答你的?”她低低咕哝。 “你说,不想做兽王的猛兽,哪有选择权?” “呃”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