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多的人,依旧还留在中间。 中立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移动的脚步慢慢停下了,偌大的校场上,泾渭分明,但乍一看,明显右边投奔魏国公的人数多于左边支持赵樽的。一看这个结果,众将士小声的议论起来,但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点将台上的夏初七。 她也看着场下。 反晋派中,有十来个品级极高的将校,真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己方占优,沈经丙笑着挑衅。 “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得点了数才知晓。” 夏初七冷冷笑答,随即,挥了挥手上火把。 “中立的人,麻烦点一下数!” 听了她的声音,原本默默站在中间的文书经历周文责向她点了点头,领了十来个亲信兵卒开始往右边去点数反晋派人数,另外一个副将范宏水则带了人往左边去点。 校杨上一直有人在小声议论。 相对于人数来说,算是很安静。 夏初七看着点数的周文责,一动不动。 但此时,她已经不得不佩服赵十九这头腹黑的老狐狸。 没错,这正是赵樽去阴山之前交给她的军务。 试想一下,就连老孟都知道金卫军中有大量的将校和人员调动,他又如何不知?以前他无所谓,一是那些人没有向他动过手脚,二是他没有生起夺储之心,只是带兵打仗而已,是谁的人都好,只要听话就用。 只如今,他既然有了这心,又怎会在身边留下隐患? 自从上次营中粮草被黑皮等人焚毁开始,赵樽就一直在寻找机会。 这次他离开,就是给他们机会,再一箭双雕。 如今,其中一只雕已经中箭,走入了陷阱。 当然,他也无法料得那般准确,不敢肯定这些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哗变。 按照原定计划,是赵樽自己安排的人在军中散布于他不利的谣言,引出那些异己分子,让他们以为时机成熟,再如此这般,一次性清理干净。而这个计划,也应该是在夏初七从阿巴嘎回来之后再启动的。但她没有想到,这帮人沉不住气,自己先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赵樽的圈套。 不过如此也证明,朝廷果然想把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在赵樽的头上,先分裂他手中的兵马,再让他陷入两难的孤境,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怎样处理,还不由得他们吗? 幸而赵樽已将心腹的三万精锐将士安顿在了中立阵营里,如今只等周文责点清人数,再一声令下,立马就可以趁机拿下那些反晋派。 清点人数是一个繁复的工程。 也是一个决定那些人命运的工程。 冷风中,火把熏得人鼻子发痒,反晋派开始不耐烦了。 “他娘的,还要点多久?这不明显右边人数多于左边吗?” “单凭眼睛,那多不公平?”夏初七笑了笑,转而又道:“再说,这不是为了对你们负责吗?” 沈经丙冷冷一哼,“此话怎讲?” 夏初七眼看清点得差不多了,笑容不变,唇角弯起:“免得到时候误……” 嘴里的一个“杀”字还未出口,大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话。紧跟着,一道高昂尖细的嗓子从营门口响起来。 “钦差大人到!” 夏初七微微一惊,看过去,只见一个约摸二十来人的马队飞奔而入。领头的人身着大晏宦官服饰,后头跟的人全是宫中的大内侍卫,来势汹汹。 等他们走近,她终于认出来了,竟是东宫的大太监何承安。 从刚好分排出来的列队中间拍马过来,何承安随行的人数不多,但他气势却是不小,高举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剑,尖着嗓子高声呐喊。 “御剑在此,见剑如见陛下亲临。” 夏初七与何承安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正经话也没有说上几句,可彼此也是认识的。此时会在漠北高原见到原本该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