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让你活着离开皇陵。” 夏初七鼻子一酸,揉了揉,又忍不住发笑,笑自己的矫情。可大抵是关在里面太久不见天光,她心情没有先前那么恬淡了,嗓子眼里说不上来的堵。 出了景室,前面又是一间石室。 不,或者说,是一个水室。 除了他们站立之处,整个石室内就像一个水池子,两侧的石壁均不可攀爬,池水的中间有十来个石墩,应是供人借力过去使用的。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池水,它不是清亮的,而是带着血一般浓重的黑红色,极为瘆人。 “这间是惊室。” 听了赵樽淡然的解释,夏初七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石壁上的一行凿字。 “风华笔墨,后丶庭尘埃。便天光云影,不予徘徊。纵三千里河山,忆四十年蓬莱。青丝染霜,镜鸾沉彩。此情长存,此景犹在!(注)” 这一行字大气磅礴,“情”字触动心弦。 更紧要的是,这些并非是拼音,而是文字。 夏初七眯了眯眼,有些奇怪设计陵墓那女人的思维。 “七小姐,快看。” 随着侍卫的声音,夏初七也看了过去。原来池水的边上有一个石案。石案上放着一个凿上去的石壶,还有一些石杯。 “水酒一杯,为君解渴。” 石案上,凿着八个大字。 下方,另有一行小字解释,“池水有毒,酒液无毒。待石壶中的酒液干涸时,惊室之门方可打开。” 夏初七瞪大眼睛,不由奇怪。 他们一行人走到如今,已是渴得不行,有水酒自然是好东西。可那人凭白无故的为什么这般好心?她慢慢地转过头,走到黑红色的池水的边上,蹲身嗅了嗅。 “有毒吗?” 听见有人发问,夏初七起身回头。 “确实有,还带有腐蚀性。” “那酒呢?” “你们别动,我来看看。” 这个行当,她最是专业,嗅觉灵敏也是她唯一的天赋异禀。 他们都没有动案几上的东西,夏初七也没有拿手去摸,只是微微躬身,凑上去闻了闻,又慢慢拧开石壶的壶口,倒出一杯酒来,闭上眼睛,仔细嗅了嗅,没察觉异样。不放心,又从赵樽的“锁爱”护锁里,取出一支银针试过毒,总算松了一口气。 “果然无毒。” “真的只是酒?”有人惊喜地问。 “真的。”夏初七放下酒杯,点了点头,“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放酒,还给提示?而且,酒液见底,才能开启对面的室门,也就是说,不管喝与不喝,都必须要放光石壶里的酒,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除了那个陵墓设计者自己。 “殿下,可以喝吗?弟兄们都渴死了。” 这么久都没有喝水,又经过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如今听说酒中无毒,人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眼睛发光的看着那个石壶。 赵樽蹙紧了眉头,终是点了头。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是渴得狠了,想喝,便喝吧。若是能忍,就忍。” “好嘞。”众人欢喜起来,就着案几上的石杯,在那石壶中贮满了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个石壶颇大,底部是直接凿在案几上的,不可移动,但壶下方有一壶嘴,斟酒也极是方便。 “舒坦!好酒。” 酒是越陈越香,这酒也是美味。壶嘴一开,便满室清香,实在能勾起人的肚腹之欲。有人喝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这设计陵墓之人,真是大才。” “是啊,这般精巧的东西,也能想得到。” 很快,石壶中的酒液见底。 果然与那人说的一样,在一声“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里,池子对面的石门打开了。但是,这边的人想要过去,破解惊室,还是必须从那贮了一池鲜血般的毒水上过去。 “殿下,属下先行试探。”陈景突然出声。 见他满脸坚决,赵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小心些。” 陈景应了声是,并不多话,慢慢靠近池边。 在赵樽的侍卫里,陈景的功夫最是厉害,不然也不会成为武状元。但他为人刚硬,不懂得迂回。所以,前面几关,若须探险,赵樽并不指派他,但这一回,他却没反对。 从这边到石室的对面,距离很长,中间只有十二个极为窄小的石墩露出鲜红的水面。石墩与石墩之间的距离也较远,那画面看上去极是惊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