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小七,你来了?” 他这话明显没有半分斥责之意,众人微微一惊。夏初七却是噙着笑,不看任何人,只拿目光逼视着他。 “不知皇太孙殿下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她谋害皇嗣,她却如此坦然? 赵绵泽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眯,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 “把保胎药里的山药换成天花粉一事,你还不知情?” 夏初七抬了抬下巴,唇角牵开一抹带着嘲意的笑容,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又不是卖假药的奸商,我应该知道么?” 低低的“噗”声起,殿中竟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赵绵泽尴尬地轻咳一声,端详她片刻,望向了堂内跪着的典药内使王小顺。 “说,为何要污蔑七小姐?” 被他冷厉的一呵护,王小顺一愣,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紧张地“嗵嗵”就地叩了两个响头,脑袋转向夏初七,就急不可耐的指证。 “七小姐,你救救小的啊,小的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不是你告诉孙师傅,说有皇太孙撑腰,绝不会出事的吗?如今怎会……呜,七小姐,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养……” 夏初七乐了,轻摆了一下流水般的袖口,“笑死人了,你今年才多大?八十岁老娘,你爹又多大?还有生育这项功能吗?” 又是一阵“嗤”笑,不知是哪一些捧场的人发出的,王小顺面色一白,自知口快,赶紧圆场,“小的太紧张了……是八十岁的奶奶……” “得了得了,我不是你祖宗,不必找我求情。” “七小姐……”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口舌刁毒的女人,王小顺根本没法搭讪便败下阵来,又把予头转向了孙正业。 “孙师傅,你救救我啊……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的……如今怎能不认,把一切推给我?” “我呸!”孙正业满脸怒意,啐了他一口,气不到一处来,“好你个无耻小儿,枉老朽当你是个人才,岂料你竟是这等血口喷人的泼才。老朽何时指使过你把山药换成天花粉?何时给过你七小姐的书信,何时让你去济仁堂找顾小姐了?” “孙师傅,不是你说七小姐叫你做的吗?”王小顺咬死就是这一句。 孙正业气到极点,一阵吹胡子瞪眼睛,“你心肠竟如此歹毒,陷害了老朽不算,还想陷害七小姐?” “孙师傅,你不能这般抵赖啊,小的与太孙妃无冤无仇,若不是你指使,我怎会去害她肚子里的小世子?”王小顺跪在地下,声声哭泣,还一阵抹眼泪,“皇太孙饶命,太孙妃饶命……小的是无辜的,都是受了奸人蒙蔽,才犯下大错……” “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栽赃!”孙正业恨声道,“老朽还想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居心何在?” 看他二人争辩不休,赵绵泽蹙起了眉头,良久不语。顾阿娇先前一直跪在地上,没有敢抬头,可如今形势如此,为了保命,她不得不狠狠一叩头,面色苍白的辩解,“皇太孙,民女与七小姐和孙太医识得是不假,但并不认识这个王小顺,更是不晓得他怎会出现在济世堂的耳房里。那一间耳房,除了下人值夜时偶尔使用,平常都是空着的,请皇太孙明察秋毫,还民女公道……” 赵绵泽轻轻“嗯”一声,眉头微微松开,又冷眼看向王小顺。 “王小顺,你说孙正业给了你一封七小姐的手书,手书在哪?拿来给本宫一观。” 王小顺有些畏惧赵绵泽,缩了缩脖子,脑袋埋下去,低得快要落入裤裆里了。 “回皇太孙,小的在济世堂时,已把手书交给了顾小姐……如何拿得出来?” “嗯,合情合理。”赵绵泽声音极轻,唇角却凉了不少,“那你深夜进入济世堂,除了顾小姐之外,就没有旁人看见?” “有,有一个。”王小顺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忙不迭地道,“济世堂有一个值夜的人,瘦高的个子,下巴上有一颗黑痣,说话有些结巴,是他为小的开的门儿,又去后院叫来的顾小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