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声,他眉眼全是无奈,情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毅,一横心,他扯她过来,重重带入怀里,语气带着浓郁的酒气,低低道,“小七,明日我便领你去乾清宫……” “做什么?” “请旨赐婚。” “你不是请过旨了?” “那不一样,明日一定成。” “……我只想离开。不稀罕你的名分。” “我知。可是,若非这些年的变故,我两个早就成亲了,不会等到如今,更不会生出这许多的波澜,更不会有赵樽……夏楚,以前是我错过了你,但我虽有错,你也有。若非你的……行为不检点,我也不会把你想得那般不堪,以至于……错过这些年。” “我的行为不检点?” 夏初七停止挣扎,纳闷地看他。 “我想起来了,你都记不得了。”赵绵泽注视着她点漆一般晶亮的眸,微微一叹,“这样也好,不记得我便不提了,我们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世上哪有那么多从头再来? 夏初七唇角一冷,“行了,不愿说作罢,反正我也不想听,与你有关的,我都不想听。放开我。” “小七……让我抱一抱,就抱一抱。”他喘息着,双臂往紧了一收,夏初七气闷不已,用力去推他,他却仍是不放,似是压抑了许久,紧紧抱住她,突然低下头,唇便要落下来。 夏初七抬手制止住他,撑着他的下巴,声音骤冷。 “你是想我死在这里?” 赵绵泽赤红的眸子,有一丝迷茫,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喑哑,“小七,你无须害怕,宫中虽险,但我定会护你,谁也不能伤你。包括……”迟疑一下,他坚定了声音,“我皇爷爷,他也不能。” 微微弯了弯唇,夏初七突然安静下来。 “他若是明日就要杀我,你怎办?” …… 泽秋院里,夏问秋看着抱琴带回一个太医来,只觉今夜刻意穿的一身华服,满头的珠钗,还有雍容妩媚的打扮都成了一场笑话。 面色一白,她急急地问:“抱琴,殿下呢?” 抱琴红着眼,委屈地嘟了嘟嘴,“在,在七小姐那里。” 夏问秋心里生恨,“你没有告诉他我病得很重?” 抱琴咬了咬唇,“奴婢说了。” 看她的表情,夏问秋登时灰败了脸色,却仍是不死心。 “你没把我交给你的木梳带给他?” 抱琴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袖子里的木梳递上去,顺便压着嗓子把楚茨殿门口的发生的事情据实告之,然后讷讷道:“殿下还说,木梳给了你,你就好生收着,养着病……好好禁足反省,不许出此一步。” 夏问秋眼眶一红,怔了一瞬,嘴皮颤抖了起来。 “小贱人!夏楚这个小贱人……抢我男人……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颤着声低吼着,她胡乱地哭喊着扯掉了头上的珠花,又猛地一把扯出一根簪子来,披散着头发,赤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扎向身边的一个苏绣软枕。 一下,又一下,她一边扎一边骂,模样极是凶狠。 “我扎死你,扎死你个小贱人,让你抢我男人,让你发贱……” “侧夫人……”抱琴想要上前阻止,又不敢。 夏问秋仿佛魔怔一般,嘴里喃喃地骂着,不停诅咒着夏楚,那颤抖的声音,仿若一个濒临绝境的女鬼,无能地祈求着世上本无的鬼神,凄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