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她这一副理直气壮要嫁的样子,贡妃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冷冷一哼,她不由怒了。 “好你个不识大体的蠢妇!本宫替你惜命,才多嘴问一句。你还要伶牙俐齿的狡辩,看来是不要命了。那么,就不要怪本宫无情。” 说罢,她看了皇帝一眼,似是不忍心看,自顾自别开了脸,只摆了摆手,吩咐月毓。 “赐酒。” 夏初七这才发现,月毓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手上端了一个紫檀木的托盘,托盘里有一壶酒,还有一个杯子。 看来月毓比她想象的更为聪明。 看来洪泰帝比她想象的更想她死。 看来他们准备省略一切程序,准备直入主题,把她弄死了事了。可是,这白绫,毒酒和剪刀,老三件,看来真是没有什么新花样。 夏初七轻笑,抑止住胃里的酸气,眸底生寒,“贡妃娘娘要赐我毒酒,可否先说个明白,我何罪之有?说清楚了,也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贡妃似是不忍,手指头攥得生紧。 “月毓,你告诉她。” 月毓应了是,上前两步,凉凉的看住她,那一惯端庄贤淑的芙蓉脸蛋儿上,半点表情都无,只唇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笑。 “夏七小姐,为免脏了贡妃娘娘的嘴,此事只好奴婢来代劳了。自古妇人之德,以贞节为首要。尤其是皇嗣选正妻,更须女子有清白干净之身。你早已许过他人,残花败柳,如何还敢入住东宫?如何还敢让厚着脸皮要皇太孙娶你?” 夏初七抿嘴看去,眉梢一挑。 “残花败柳,这从何说起?” 月毓冷声道:“好,那我再说明白一些。你本为皇太孙的御赐嫡妻,却不守妇道,在待嫁之期,与他人有染,玷污皇室清白,理应活活苔刑而死。今日毒酒一杯,是陛下和娘娘怜你,还不谢恩。” 在封建王朝,不要说皇室,即便是寻常百姓,也极为看重女子的贞节。这确实是他们要杀她最有力的一个理由。可夏初七还当真不太相信,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跟过赵樽的事情来。 这不仅是打她的脸,还是打赵樽的脸,打大晏皇室的脸,也是打贡妃和老皇帝的脸。 想一想,她就笑了。 “月姑姑,这样冤枉我的话,谁说出来的?我与何人有染过?你今日倒是与我说个明白,不要坏了我的清誉。” 这话问得极妙。 谁敢提晋王的名字? 晋王赵樽一死,俨然已成了大晏的一个与“崇高”有关的符号,一个载入历史的神话。这种与侄媳通奸的丑事,是旁人都不敢随便泼在他身上的污点,更何况他的亲生父母,又怎么会? 贡妃一听就急了。 “你这个贱人,你……” “娘娘!”月毓递了一个“稍安忽躁”的眼神儿给贡妃,像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欠身向着二人施了一礼,才冷冷看着夏初七。 “你不肯承认是吧?清白与否很好证实。只需去安乐堂找两个嬷嬷来验一验,你还是不是清白女儿身,便知分晓。” “月姑姑,不如你亲自来?”夏初七挑衅地抬高了眉头,“只怕我原本好好的女儿身,被你找来的人一验,到时候真就变得不清不白了。” “女儿身?” 月毓倒吸了一口气,听她说得坦然,只觉一股子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