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没有再问,只淡淡说,“大牛,若有来日,我定不亏你。” “殿下这般说,便是折辱了俺。”陈大牛狠狠一抱拳,目光里满是坚定,“俺不懂得那样多的道理,俺也没啥忠国爱国的念头,俺就只晓得,谁对俺好,俺就一心一意的报答他。其他的副儿,都他娘的狗屁。大老爷们儿活在世上,顶天立地,不说那些虚的,俺这条命,是你的了!” 世上最重的信任,莫过于“这条命,是你的了。” 赵樽点了点头,目光一凝,突地想起什么。 “元祐呢?” 陈大牛闷了一下,“不知,散宴的时候,就未见他了,原以为他也会过来……今日他倒是好生稀奇,在大宴上三番两次的阻挠你的婚事。”自言自语了一通,见赵樽没有说话,陈大牛想了想又道,“我今日急着过来,是有事禀报。” “嗯,安排得如何了?” “您交代的事,都在办了。就是辽东那边的军务,都由兵部直接接管了,皇帝防着俺啊,他不想让我插手辽宁的事务。俺准备派一亲信之人,北上……” “不必。”赵樽目光冷下,“你的身边,眼线不会少,切莫轻举妄动。”说到此,他抬了抬眼皮,语气沉沉,“战场上冲锋陷阵,你是一把好手,可论权谋诡计。你不是赵绵泽的对手,不要与他来阴的。” “那……俺当如何?” 赵樽想了想,“你什么都不必做,静待。”见陈大牛似是不理解,他低低道,“该吃吃,该乐乐,该睡媳妇儿睡媳妇儿,不可让人瞧出异样来,更不可轻信任何人。往后,少往我这里来。” 陈大牛了解地点点头,“那得等到何时,俺都不耐烦了!” 赵樽沉了声音,“大婚之事,甚好。” 大婚之日,也是赵绵泽以为的尘埃落定之日。那一日,是他的大婚,也会是赵绵泽的大婚。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想法子让阿七回到魏国公府才是,若不是,他不敢保证自已会不会先疯掉…… 正是这时,外面又传来丙一的声音,“殿下……” 他喊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作为赵樽“十天干”丙字卫的领头,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如今,不论是陈大牛,还是元祐,或是他往常的旧部,那些人都在明处,都有妻儿父母,保不齐就在旁人的监视之下。所以,赵樽身边唯一能够瞒得住世人的亲卫,只剩下他的“十天干”了。 赵樽唤他进来,看了陈大牛一眼。 “说罢,自己人,无须避讳!” 丙一身着普通的侍卫装扮,微微垂首。 “赵楷传来消息,皇帝未离开楚茨殿。” 从夜宴回来,如今已是三更时分。 赵绵泽没有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丙一与陈大牛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两人都没有说话。赵樽像是强自镇定着,一双黑眸里氤氲不清,像有一抹肃杀的光芒暗藏其间,又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殿下……” 看了陈大牛一眼,赵樽慢慢起身…… “入宫一趟。” ☆、201章 逼迫! 东宫,楚茨殿。 虽说夏初七已经被册封为大晏的皇后,可她还是住在这里。因为洪泰帝重疾之后仍在乾清宫里调养,赵绵泽为了以示对太上皇的尊重,也只是继了大位,除了平素升奉天殿之外,一切还是照旧。 夏初七一入殿,便要下地。赵绵泽却是不让,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把她抱放到床上,方才重重喘了一口气,甩了甩胳膊,轻轻一笑。 “你倒是沉了不少?” “养猪一样养在宫里,不让出门,不让走路,能不沉吗?”夏初七白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拉过被子来,懒洋洋地裹在腰上,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小腹,心脏却是怦怦直跳。 四个月的身子了,能不沉么?穿上衣服不明显,但她自己明显感觉到腰身粗了,小腹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