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男子,一位是鲜衣怒马的皇家贵胄,一个只是从侍卫提上来的五品指挥,谁能做梓月公主的驸马?晏二鬼的人头到底能不能保住?人人都在等待结果。 又一箭命中,接住柳支,苏合耍了一个极为花哨的马术动作,大声戏谑道:“晏将军,你虽比其他人好了许多,可比我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你啊,是赢不了我的。不如放弃吧,我看你是条汉子,留你一命。” 晏二鬼看他一眼,“多谢世子美意。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要么胜,要么死。我别无选择。” “那你就去死好了!” 风声中,传来苏合颇为自傲的大笑。 他的骄傲是有理由的。从现目前校场上的形势来看,晏二鬼属实比他略逊一筹。逊在哪?不是射术,也不是骑术,而是北狄人擅长的射柳技巧。 “鬼哥,加油!” 夏初七突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加油”,在校场上突兀而怪异。 它吸引来了无数人的眼光,可夏初七只当未觉,举起拳头,像个“拉拉队员”似的,又大喊了一声。她知道,在竞技比赛时,来自“亲友团”的鼓励,有时候能起反败为胜的决定作用。所谓竞技,竞的就是一个人的心理。 “唔……唔鬼叔……啪啪……” 夏初七话音一落,邻桌的位置上,由奶娘领着的丫丫小公主,突地站上了凳子,看着场上比划的两人,笑吟吟地拍起了小手。 “鬼叔……啪啪……” 几乎下意识的,夏初七以为闯了鬼。 太不可思议了!丫丫竟认出了她爹? 她听赵樽说起过,在带赵梓月回京的时候,他是为小丫丫讲过故事的。可这小丫头脑子也太好使了吧,不仅认出他来了,还在替她爹加油呢?夏初七感慨着父女天性的神奇,看着丫丫,想到赵梓月,想到贡妃,突然脑子一阵晕眩。 千万不要……全都那么单纯。 若真如此,鬼哥有罪受了。 “加油!” 在丫丫稚嫩的童声里,又一道清丽的嗓音,响在了校场上。这是除了夏初七和丫丫之外,另一个不管不顾叫喊的人。 她是赵梓月。 她没有说为谁加油,但是她却站了起来,学着夏初七的样子,挥舞着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目光定定看着杨下,神色里的殷切,让夏初七看得莫名悲伤。 一家三口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聚,这是何等的残忍? 赵梓月如是,她与赵樽也如是。 成败在此一举,鬼哥必须赢,否则众目睽睽许下的承诺,不得不遵……他若是死了,丫丫与梓月就太可怜了。 想到这些,她身上的血液几乎被点着了。 紧张,紧张,还是紧张。 为二鬼打着气,她脊背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可没想到,肚子里的小十九却适时地动了一下,像是对她的摇旗呐喊有些不安。 “乖乖,娘吓到你了。” 她在心里默默对小十九说了一句,闭上了嘴。 可小十九的蠢蠢欲动,却让她想起了老十九。 不对劲!这事儿赵十九怎会无动于衷? 论谋略,这天下,他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若不是他真的冷血如蛇,那就一定是早有计较。 可赵十九是个冷血的人么?夏初七不信。 她审视的眼,若有似无的看向赵樽的侧脸。他颀长的身姿挺拔端正,即便坐在一堆男人的中间,那一副高冷雍容的样子,也夺人眼球,比起另外一侧含媚带笑的东方青玄,毫不逊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