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院团团围住。 领头之人,正是禁卫军统领肃王赵楷。 看了一眼被密不透风的人群,赵绵泽低喝一声。 “围住魏国公府,刺客一个不放。” “是!”赵楷沉声回应。 赵绵泽看他一眼,略一顿,又道,“注意留活口。” ~ 在地下甬道里,有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地下室,离如花酒肆并不太远。在这个地下室里面,早有备齐的生产用品。有床、有被、有衣、有食、有水、有火。有一些东西是夏初七事先交代赵樽准备的,比如棉垫、收腹压力带、剪刀,卫生纸等等,也有一些是赵樽自己添置的,包括大人小孩儿要穿的衣服等等。 此时,地下室里除了赵樽之外,再没有旁人。 赵绵泽来得突然,他们走得也很急。晴岚、梅子和郑二宝等人都没有尾随下来。而且这个甬道不能被人发现,他们几个都需要在上面周旋与策应。 甲一从如花酒肆出去找稳婆了,还没有回来。 夏初七一个人躺着冷冰冰的木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但身上穿着的棉质寝衣早已被淋漓而出的汗水湿透。她很痛,可地下堂阴冷的冷风却没有放过她。一股子冷风拂来,汗湿之处凉凉的,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意来,顺着肌肤爬遍四肢百骸。 她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阿七,你坚持住,稳婆马上就来。”赵樽眸色幽冷,额头上与她一样,沾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与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也紧张得捏出了条条青筋。 “赵十九,我……”夏初七的手指顺着他的腕部,爬到了他的胳膊,一把揪紧他的衣裳,勉强一笑,“我有没事,我有把握的……你只要答应我,一定要留下我们的小十九,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要留下他。其他的事,就,就都不是事。” “阿七,你不要说话,储备体力。” 她摇了摇头,“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每个女人都要经过这一关。对女人来说,生孩子的时候,自家夫婿能陪在身边是,是很幸福的……赵十九,我,我也幸福。” 她痛得有些语无伦次了,神色是强撑的坚强。 赵樽看得牙龈咬紧,握住她的手,不停拿棉巾为她擦拭冷汗,“你忍住,乖乖,你忍一忍。” 赵十九很难得说什么肉麻的话,一句“乖乖”,听得夏初七心里一跳,不好意思地“嗯”一声,咬紧了下唇,慢慢的,目光也迷离起来。 一次比一次疼痛的宫缩,惹乱了她的思维;一次比一次频繁的阵痛,袭击着她的感官神经。她唇齿间偶尔呼出几句疼痛的呻吟,抓在赵樽胳膊上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肉里,也不自知。 “赵十九,你陪着我……一定陪我。” 时下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女人生孩子,为避血污与不吉,男子不能进产陪产。故而,没有任何女子生孩子是由夫婿陪着的。这一点赵樽非常清楚,可夏初七说完,他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我在这,一直在。” “你不怕不吉,不怕血光之灾?”她吃力的笑。 “不吉之事太多,血光之灾更不少。你与我……”他顿一下,眉目如刺,“每走一步都是从血光里拼杀出来的。阿七,在爷这里,再无比见不到你更不吉的事了。” 夏初七微微一笑。 可她笑容还未落下,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小十九在里面耸动了几下,她的下腹便有一股子热流汹涌而出,像尿尿一样,登时湿了床褥。 凭着医生和女性的直觉,她咬住了唇抓紧他。 “羊水破了……赵十九……咱的小十九要来了……来不及等稳婆了……我……你看着我……看着我……” 赵樽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堂的门,紧紧握住了她。 甲一还没有回来。稳婆也还没有来。 他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屏息凝神道,“不怕!阿七不怕。你只需告诉我,我该怎样做?” 当下的妇人生产,不若后世有医疗保障。俗话说“生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