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恩怨情仇,你都不必再考虑,一切交给我。” 他目光焦灼如刺,但声音还算平静。 她点了点头,把她放入他的掌心。 他把她的手包在掌中,握成拳头。 “啊……嘶……” 夏初七一直想要忍着痛,可她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女人生孩子的疼痛,真不和世间任何一种疼痛类似。说它是甜蜜的折腾也对,说它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不为过。她紧紧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呻吟出来,一句比一句凄厉。 “爷……要生了……鼓励我……” “阿七,用力!” 凭着仅有的生产知识,赵樽为她打着气,抚在她额头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发颤。他经过生死,经过战争,经过鲜血,但他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尤其还是自己的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其担忧之心可想而知。 地下堂里,一股子血腥之气。原本洁白的床褥上,早已猩红一片,那被鲜血浸染过的被子带了一片片血色,那是一种极为诡异的颜色,生生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吻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 “阿七,若是可以,爷愿替你生。” 他一本正经的声音,逗笑了夏初七。 “噗”一声,小腹里下坠般的疼痛感,似乎是好了许多。她放松了紧咬的唇,满头大汗地抓紧他的手,抽气道:“好,说好了。下一世,我为男,你为女。你生孩子,我为你接生……啊……” 话未说完,她又一次疼痛叫喊。 “阿七……放松些。再来!用力……” 听着他的声音,她想放松,可肩膀紧绷一般瑟缩着,腹部的抽痛如同浪潮一般涌来。一波接一波,推过来,击过去,一次比一次密,一次比一次痛。然而,羊水破了,宫口开了,无论她怎样用力,小十九就不肯出来。 她颤抖着手摸向腹部。 慢慢的,她面色凛了,冷了,凉了。 原本好好的胎位,在生产时竟然横了。 不听话的小十九啊,你这是想折腾死你娘。 她苦笑一声,呻吟着,又困又痛又累,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让她想要闭上眼睛再也不醒过来。甚至说荒唐的想,不要再生了。 “赵十九,我支撑不住了……好累……” “阿七,你再坚持一下。” 她点点头,恍惚之间,看着他面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道常说的话,有些相信了。生孩子果然会要了她的命——这就是命,谁也躲不过的。 想到此,她心脏一沉,冷灵了一下。 不行。即便要死,她也不能这样死。 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她猛地抓紧赵樽的手,再也顾不得什么女性的羞涩,什么在心爱之人面前的骄傲,她紧张的张着嘴,冷汗淋漓地喊他。 “你拿剪刀……酒,消毒……” “怎么?”赵樽紧张的反握他,不明所以。 “拿剪刀……”她身子在颤抖,“把下面剪开。” “不!”赵樽惊愕的看着她,神色极是吓人。 “生不出的时候,用剪刀剪开……是正常的。”后世顺产很多都这么干,但此时此刻,夏初七没法子为她普及产科知识,只能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迫他就范,“赵十九,你听我说……咱们的孩儿,不,不太听话了。他没有顺着下来……若是再不剪开,我与他恐怕都活不成了……你相信我,我的话。” “阿七……”赵樽看着她苍白的脸,擦拭着她的冷汗,又朝外大声喊了一句“甲一”,然后道,“稳婆马上就来,阿七你再忍一忍。为了爷,忍一忍。” “没,没用的。”夏初七摇了摇头,望着他冷汗淋漓的额头,觉得心脏上仿若有刀子在剌拉,一下比一下来得钝痛。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这般的脆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