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多的人,绝不只为了杀戮。最大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杀人灭口。或者说那些人认得他,他必须杀掉。” “若非为了杀戮,那他所为何事?” 看着他目光里的冷色,赵如娜摇头。 “我若知晓,那还了得?” 陈大牛一愣,察觉到话中语病,紧了紧她的腰。 “媳妇儿,俺不是在怀疑你。” “傻子,这我自是知道。”赵如娜笑了笑,认真地安慰道,“侯爷不必揪着心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孩子被人带走,也许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他带走了人,定是有所图。只要他有所图,就必定会与我十九叔交涉,讨要好处,这样就有寻回孩子的机会了。毕竟,依我皇兄的为人和性情,若不是实实在在有了结果,他定会追查倒底,那才是对孩子不利呢……” “那……”陈大牛蹙起眉头,“如今俺们怎办?” 赵如娜扶着他的肩膀,视线敛起。 “进宫,服丧。随便把此事告诉十九叔!” “就这样?” “还有……”赵如娜拖长声音,“如花酒肆死了这样多的人,这事是瞒不过去。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把动静搞大一点,让皇兄也知晓,孩子已经丢了。如此一来,往后他也就不来找麻烦了。” 说罢她润了润唇,等待他的意见。可陈大牛却半晌儿不吭声,耷拉着一颗大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由狐疑,“侯爷,怎的了?可是还有疑惑?” 陈大牛微微抬头,往她唇上吻了一下。 “媳妇儿,俺都听你的。只是,你的脑子比俺好使,人又长得这样好看,俺真不知是几时修到的福份,竟是娶了你为妻。从今往后,俺定会待你更好,加倍的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如今已经够好了,再好千倍万倍会怎样? 听着他憨厚且直白的语言,赵如娜心里头重重蹦跳着,待一字一句听完,方才拉过他的手。 “妾身多谢侯爷厚爱!” “那好媳妇儿,一会见了殿下,你就不要吭气儿了。一切都由着俺与他说,晓得不?” “你怕十九叔?” “不是怕,是愧。”陈大牛反手握紧她的手,低低一叹,“还有,俺怕十九叔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毕竟这酒窖的秘密一直未有人知晓,今日你一来就出了这等大事。换了寻常人,都会这般猜想,俺不想你受委屈……” 赵如娜看着她,嘴角微动。 “为何你就这般信我?” 陈大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揉了揉,“你是俺媳妇儿,俺不信你,还能信谁?” 赵如娜沉吟片刻,轻叹一声。 “好。” ~ 皇室宗亲的丧葬之仪素来讲究排场,礼典复杂,更何况是太皇太后这样一位以大贤之名闻于世间的女人,更是无一处不精细,丝毫纰漏都无。 章含殿,卤簿大驾早已齐备,阖宫都在准备太皇太后的大殓。因太皇太后沉疴已久,陵墓与梓宫都是早已备妥的,捯饬起来倒也不费什么事儿。此时,盛装在身的太皇太后遗体已入打扮齐整入了梓宫。为寿终正寝之故,梓宫放在她最后居住的含章殿。一众亲王、郡王、公主、郡主、各部院大臣和官员都齐集于此。 衰草凄凄,丧钟长鸣。 赵绵泽跪在祭殿的最前方,样子凄哀而痛楚。何承安从侧门入殿,瞄了一眼殿中情况,小心翼翼凑过去,跪在一身素服的他身边。 “陛下。” 赵绵泽没有回头,“何事?” 瞄他一眼,何承安压低了尖细的嗓子,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冯嬷嬷说,太皇太后昨夜睡前还好端端儿的,这病发得有些奇怪,还有,收殓太皇太后遗体的女官也说,太皇太后的样子,似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赵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