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把他吓得。” 夏初七轻轻一笑,用的是“他”,不是“你”,因为她这句话是对赵樽说的。对着一个贵为亲王的人,她这般明显的忽略与瞧不上,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赵析阴沉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你们两个,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夏初七笑笑,抬手为赵樽盛了汤,漫不经心地侧过脸去,看着赵析的眼睛,然后上上下下审视着她,突然一笑。 “三爷,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赵析原本胸有成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夏初七的狡猾诡诈,他早就见识过,在赵樽那样一句暗示性很强的话后,他有些后悔吃了她倒的酒,觉得腹中绞痛如麻,就像真的被她下了毒似的,不舒坦了。 “你说。” “三爷不要紧张!” 夏初七脸上的笑容,像朵花儿似的,极是灿烂。 “我不会威胁你,要不要回答,你自己斟酌便可。” “你快问。”赵析目光阴沉,一只手已按在了肚子上。 夏初七似乎没有发现他目光里恨不得杀了自己的阴狠,微笑着摆弄面前的菜盘,把它们挪过来,又挪过去,摆成一个歪歪斜斜的形状,轻轻问,“你如此设计陷害我家老爷,赵绵泽倒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赵析心里一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道出赵绵泽。 “我不明白……弟妹的意思。” 夏初七瞥过赵樽懒洋洋的脸孔,眉头一竖。 “三爷要是真的不懂,那我也不懂了。” 赵析捏在酒碗上的手,紧了又紧。好一会儿才哑然一笑,“你两个……果然耳聪目明。可我……也是无奈之举。” “我最不喜欢听假话。”夏初七淡淡瞅他一眼,又笑吟吟望向赵十九,“你呢?老爷!” 她无视宁王扭曲人面孔,完全是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赵十九敛着眉,回视着她,点头应和,“是的,说假话,很糟糕。” 夏初七心里暗笑,对于送上门来挨收拾的宁王添了几分“同情”,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加严肃,“那对于说假话的人,老爷觉得该怎么处置才好?” 赵樽唇角轻勾,说话极是简洁。 “死路一条。” 带着寒气与肃杀的四个字一入耳,赵析阴嗖嗖的面孔,顿时变了色,就连腹中隐隐约约的疼痛,似乎都明显了许多,不仅腹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眉头狠狠一蹙,他的声音哑了不少,“好。我告诉你们。” 夏初七淡淡一笑,“这就对了嘛,三爷晓得的,我们都是实诚人!” 给人下了毒,还是实诚人? 明明就在威胁别人,她还实诚? 赵析心里怨毒,恨不得捏死她,可目光杀过去,只觉她身上“妖气”更重,竟是不由自主地缓和了语气。 “老十九是晓得的,各地藩王的势力加起来,其实也不如你一个。赵绵泽本意是……若陈景拿不到北平护军的兵权,或是他有二心。便由我来笼络于你,再借机除之——” 赵樽冷笑一声,“三哥无钱无粮无兵,如何除我?” 赵析踌躇着:“这……” 不等他回答,赵樽淡淡扫他一眼,又叹了一声,道:“三哥为人实在太过谦逊。你的势力,旁人不知,我却是清楚的。你手底下泰宁卫的七万余人,全是装备精良的骑兵,来自漠北,多年训练,以作战勇猛著称,没错吧?你又岂会是无钱无粮无兵之人?” 赵析面色一变,僵住了。 “老十九,原来你早算计着三哥这点家底?” 赵樽袍袖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