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 “我既敢应赌,就不管赌戏的内容。” “爽快!时间便定在两日后的鲁班节,至于如何赌嘛……”三公子卖了个关子,不再说下去,只拿白皙的手指轻轻顺着怀里小糯米团子柔软的头发,那媚眼儿瞥着赵樽时,脸上的笑容仿若一朵枝头绽放的花朵,极为精美,也极为膈应人,“那时候,我会告诉你。” 不管赵樽眸底的光芒如何冷漠刺骨,也不管他看见小糯米团子时的视线有多么的渴望和不甘心,三公子只当未见,抱着再次睡过去的小宝音,慢悠悠起身,便微笑着往那个他下来时的楼板走去。 “送客!” 听见他的声音,鬼手张推门进来。 “贵客,请吧。” 输了那么多钱,又挨了一顿打,鬼手张对赵樽的恨意未退,眉梢眼底全是恶意。可赵樽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冷冷注视着那一抹离去的背影,沉声道,“这世上没有稳赢不输的赌戏,三公子不要得意太早。” “呵!” 三公子没有回头,只是轻笑。 “贵客慢走。” ~ 赵樽在鬼手张的带领下走出千金赌坊的时候,外面围了一大群乌央乌央的人,有神色怪异的夏初七,有他的侍卫,有兜着银子一脸腻笑的郑二宝,还有那些不明所以还想看稀奇的赌客。 他谁也没有搭理,径直拉着夏初七往居住的毡包走。 路上,夏初七也没有吭声儿,一句话未问。 直到入了毡包,只剩下他二人时,她方才挑高眉梢,直勾勾盯住赵樽的眼睛。 “那个三公子,他到底要与赌什么?” “赌……”赵樽拖曳了嗓子看着她,一时哑然。若是可以,他不愿意她这时知晓,徒增痛苦,但她眼睛很亮,亮得精人,亮得通透,亮得不含一丝杂质,亮得也容不得半分欺骗。他唇角微抿,沉默片刻,终是一字一句出口。 “赌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 仿佛被雷闷击中,夏初七重复一句,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也更是突然被人塞入了一万伏的电流,“嗡嗡”声不绝。这是许久以来都没有出现在她耳边的声音,但她顾不上去细究,甚至也没有察觉,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女儿。 只有做过娘的人,才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心悸,心慌,心跳速度加快,她微张着嘴巴,说不出是惊,是喜,是疑,还是惑,那千般情绪,万般问题,就萦绕在脑子里,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有不解,但她不傻,很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宝音真的在千金赌坊。 宝音……就是他们的小十九。 可那这个三公子……又是谁? 夏初七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不管多大的风雨落在头上,她觉得自己都能顶得住。可是在这一刻,得到女儿还在世的消息,她的手心却汗湿了,脊背上的冷汗也湿透了衣裳,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澎湃心情,几乎将她的理智吞没。 一年多了,女儿在世,她竟一无所知。 一年多了,她想了那样久的女儿出面在她面前,也没能抱上一下。 她的女儿,也压根儿就不认识她。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心脏。 “是他吗?三公子……是不是东方青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喃喃的问出了声。声音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愤。赵樽没有马上回答她,他揽着她的肩膀转过来,为她顺了一会儿气,方才平静地道,“他并未承认。但那一次遇到狼群,我便判断出是他了。” “他……果然没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