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他。”赵樽眸光微微一闪。 垂了垂眼皮儿,她老实承认,“……我狠不下心伤他。” “嗯”一声,赵樽答了,又像是没有答,冷峻的面上根本没有丝毫情绪。他探臂过来,牵住她的手,只说了一个字。 “走。” 嘎查村距离阴山皇陵不算太远,一行几十人迎着黑色出了村,进行的速度极快。可眼看离阴山越来越近,夏初七的心脏也越跳越快。她的脑子里,几乎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东方青玄那像是恨意的一瞥,整个人神思不属。 “赵十九……” 她拖着声音,想问,又问不出口。 但赵樽又如何能不了解她?掌心一紧,他勒了勒缰绳,放缓马步,近了她的身侧,一把将她从旁边的马背上捞过来,放到自己的马前,让她面向自己而坐。 “说吧,我听着。” “……没什么要说的了。” “阿七。”他沉声一笑,低头看着她沐浴在月光下的小脸儿,目光里冷茫如冰,面色也泛着一层微微的凉意,“你以为我故意引开东方青玄,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抢下他手上的机关模型,从而把他踢出局外?” 夏初七微微一愕,“难道不是?” 几乎刹那,赵樽的目光黯了下来。 “看来你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他。 实际上,从东方青玄把宝音带走开始,在很多事情上,赵樽便只能任由他来做主导,他也不得不顺着东方青玄设计好的路子在走……譬如此次的阴山和额尔古。但这些行为,都不是赵樽的风格。 他不想受制于东方青玄,更不可能从此被他捏着鼻子走。对于赵樽这样的男人来说,任何无奈之下的举动,都是有伤尊严的大事,尤其对手还是东方青玄,更是容不得。大抵基于男人之间最原始的敌意,也基于他们两个对同一个女人的爱意,彼此之间,都绝对不肯输给对方半分。 赵樽如此。 东方青玄又如何不是? 所以,他要找回来的,只是面子与尊严,而非皇陵的机关模型。 他得让东方青玄知道,他不是不能,只是不愿。 看着他幽深的眼,夏初七心脏抽搐一下,拉住他的手。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我想错了?咱不要那机关模型?” 淡淡勾唇,赵樽没有说话。 他似乎有些生气?夏初七琢磨着他的脸色,脑子像被人灌了糨糊,有些不明白自己今儿到底闯了什么鬼,先前已经把东方青玄得罪了,大抵往后要成世仇了,如今竟然又把赵十九得罪了? 坐在他的身前,她时不时拿眼瞥他,可他一直没有看她,也不与她说话,只有他身上的披风扬起时擦过她的脸,才能让她感受到,这个男人还在……他依旧抱着他,并没有因为生气,便甩下她不管。 唉!邪门儿了。 她闭紧嘴巴,索性也不再吭声儿了。 在他们的身后,十天干快马跟上。 草原的夜色里,一片寂静,除了马蹄声,再无其他。 “赵十九……”夏初七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压低声音拉他的袖子,“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你就说出来,我哪里不对,你也告诉我便是……我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气了?” “没有。”赵樽的声音淡淡的,一如往常。 可凭着夏初七对他的了解,凭着两个人多年相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