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方青玄也急了。 两个人互掐着,但被他俩夹心饼一样搂在怀里的夏初七,完全听不见两个男人在为了她而争吵,只觉得脑子大了,眼睛花了,耳朵更聋了,有一前一后两股力量都在圈住她,抢夺着她,在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里,似乎还有流沙钻入她的耳朵里,不停的敲击她的耳鼓……有一点点刺痛,难受得她想去挠,去挖……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放开一下!我快要憋死了,呼吸不了——” 她缓了一口气,紧张的低声喊了出来。 听见她剧烈的喘声,赵樽圈住她腰的手一松。 “东方青玄,你放手!” 东方青玄抿紧嘴巴,缓缓放开手,没有说话。 赵樽飞快的缩回了手,顺便将夏初七抢了过去。 “阿七,抱紧我,不怕。” 说罢,他瞄了一眼东方青玄的方向,再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也不管夏初七有没有听见,只把她的身子埋在怀里,借着缓坡下滑的力道,提一口气,便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滚……身边的流沙滑来滑去,夏初七手抓不住,脚踏不实,那一种无助感,让她觉得似乎整个天地都已沦陷,心脏也被人用绳子拴在半空……上下蹦哒着,忽高忽低,忽起忽落。 “赵十九!” 在她“啊”的尖叫声里,两个人“扑嗵”落在了地上。 赵樽垫在下方,她则砸在他的身上。 身上感觉不到痛楚,她摸黑捂上赵樽的脸。 “赵十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赵樽几不可察的“嘶”一声,抱紧她,刨开边上的流沙,扶住她的身子慢慢地坐在地上,又扼住她的双肩。 “阿七,好些了没有?有没有哪里伤到?” 都忽略了自己,只想到对方。夏初七动了动酸涩的身子,刚想开口,胃里突地一翻,再也忍耐不住,她推开赵樽,猛地跑了开去,躬下身子,干呕起来。 “呕——呕——” 赵樽皱着眉头跟了上来,掌心抚在她的后背,轻轻拍动安抚。 “很难受,有没有药?” “我没事。”夏初七摇摇头,直起身子,却见前方亮起一道火光。 昏暗的光晕里,刚刚落地的东方青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举着火折子,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只瞄了一眼,他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巾,一如多年之前,即便经过了流沙,那绢巾还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拿着。” 夏初七胃气往上翻滚,吐了一口气,伸手便要去接。 可下一瞬,她的手便被赵樽格住了。 “不必了,多谢大汗。” 他淡淡说了一句,夏初七还没有看见,面前那一张带着东方青玄体香的洁白绢巾便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张赵樽自己的绢子,还有东方青玄错愕的面孔。 “殿下……会不会太紧张?” “稀罕之物,紧张一点,是应该的。”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在微弱的火光里,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火焰,炙烈而肃杀……直到边上传来另外一道真正紧张的声音。 “大汗,快来看——” 他指的是那个跟随东方青玄的老头儿。 夏初七跟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老头儿嘴里吐着白泡,双眼无神的翻动着,面色青白一片,在昏暗的火光中,样子极为瘆人。不过,瞧着他的样子,夏初七觉得与自个儿的症状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明显他比她严重了不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