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将军请殿下军令。” 赵樽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传令居庸关将士,撤!大军全力以赴,拿下昌平。” “是!” 那士兵“噔噔”的离去,脚步声像在踩一面欢快的鼓点。 “殿下有令!全力进攻昌平。” “打,往死里打。” “杀啊!” “干他娘的!” 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啸声,马蹄声,还有震天的炮响与兵戈阵阵……赵樽静静立了片刻,看着那火蛇一样的火把往城中压过,侧过身来,紧了紧夏初七身上的披风,低声一笑。 “阿七冷吗?” 夏初七摇头,“不冷。” 打了一个愉快的胜仗,她如何会冷? 没错,就在众人都以为赵樽真的要奇袭居庸关的时候,晋军的主力却根本没有到达居庸关,那五个小队的特战队和先锋营的将士,单单只是为了吸引视线和火力。晋军的重兵,其实已在入夜时赶赴昌平,赵樽的目的,也是借势攻下居庸关附近的昌平县城。 说来这样的佯攻其实很容易被识破,赵樽那关外埋怨的一万人便是为了应付识破之后的危局所用。但是,居庸关的傅将军也不知是经商把脑子搞傻了,还是真的不在意死活,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完全被赵樽牵着鼻子走。 一场奇袭胜利了,但死伤还是不可避免。 不到天亮,战场上便陆续有伤员送出来。几个随军的大夫忙得不可开交,夏初七没法进行去第一线打仗,只能捡起了自家的老本行,为晋军出一分力。 她告别赵樽,直接去了营里为士兵包扎。 在她看来,作为医生,此举很寻常。 可是她一入营,对那些受伤的士兵来说,就是非正常的冲击了。痛的人也不敢叫了,伤的人也不敢喊了,无数双不敢相信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似乎不能理解晋王妃为什么会亲自为他们治疗。 但如她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个“晋王妃”的名头,加上“亲自治伤”的噱头,对晋军的士气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有的人感动得落泪,有的更是当场发毒誓要为晋王殿下效犬马之劳,把生死置之度外…… 夏初七累了一天,但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快活。 救人,送医,让她心情极是美好。 但一回帐,她给摊开手找赵樽邀功。 “看见我的作用了吧?军心大振有没有?” 这一点,赵樽不否认。 虽然她起到的作用,也是他先前没有想到的。 带她来阵前,他不过是不忍拂了她的意,可他的阿七就是有办法……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一句“晋王妃亲自治伤”的话,经过口口相传,在军中已是人人称讼,不仅没有人觉得女人不该入营,反倒让将士们感受到了晋王夫妇的亲和力。 “阿七好样的。” 赵樽轻抚她的头,摸狗头一般拍了拍,又笑着补充。 “总算没有浪费军粮。” “……会不会说人话?”夏初七拂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和你贫了,我扒几口饭,过去灶上看看熬的汤药。从今日起,我正式上任为晋军医疗队的大队长。” “本王记得……红刺特战队你也是队长。” “怎的,我就想做队长,上瘾。” 她翻了个白眼儿,嘿嘿一笑便转了身,可她还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