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都在大喊。他们一边与北狄人拼着老命,一边想往铁索上来—— “弓箭手!” 桥那边,巴根疯了一般大吼。 “给本王射死他们——” 先前他们放箭时,四周都是兀良汗士兵,加之东方青玄善于闪避,即便弓箭手的箭术超群,也很难射中目标,但是现在不一样,悬在铁索之上的两个,与活靶子没有什么区别。 “射!” 冰冷的箭矢飞了过来—— 东方青玄眉梢一蹙,右手紧着夏初七,左臂挥了出去,袖口的护腕利落的格挡住箭身,那箭偏开,从他臂上擦过,有血花冒出来。 “东方青玄——” 夏初七身子左右晃悠着,见状大吼。 “你个混蛋,放开我。” 东方青玄不答,听辩着箭矢的方向,双脚控制着铁索,在又一支羽箭射来时,抱着她的身子突地凌空转过,就像体操运动员玩单扛技巧似的,以一个绝对优美的动作,翻转,再翻转,避开箭矢,搂着她挂在了铁索的另外一端。 “吁……”桥身摇晃得越发剧烈,夏初七大口喘着气,觉得这一招玩得实在惊险。再这样下去,她没有被射死,早晚也得被吓死。 “饭桶,都是饭桶!” 屡射不中,巴根大吼着,有些恼怒了。 “拿箭来!本王亲自动手。” 一名北狄兵战战兢兢的递上弓箭,巴根骑在马上,搭箭挽弓,微眯着一只眼,箭头时而指向东方青玄,时而指向夏初七,像是犹豫不决,可最终,他指向了东方青玄…… “嗖!”一声! 他的箭重重飞了出去,不料,却在半空落下。 “叮”的一声,斜刺里飞出一只箭来,与他的箭身碰撞一处,同时偏离了方向,一只射入草丛,另外一只射中了一个正拿刀砍人的北狄兵。 “啊”的惨叫着,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 “六殿下,不好了——是赵樽。” “是赵樽,是赵樽——” 赵樽之名,天下皆惧,尤其是北狄人。 无数人循声回头,只见不远处狭窄的丛林小道上,一群晋军穿过薄雾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杀气腾腾,逢人便砍……打马冲在晋军前面的人,正是面色铁青的赵樽。 他的手上,弓箭还在。 显然那击落巴根的一箭,是他所射。 巴根面色微微一变。 “晋王殿下,你这是准备自投罗网……?” 赵樽不答话,扫他一眼,便侧目望向身侧的甲一。 “交给你了。” “是,殿下。”甲一冷着脸,脸沉如墨。 赵樽不再哆嗦,丢掉弓箭,骑马冲向通天桥,一边奔跑,一边低喝,“老孟,让人拽紧铁索!” 老孟闻声,这才发现,在经了北狄的几次火药爆炸之后,紧缠着铁索的巨石受到冲击已碎裂出了一道道的细缝,铁索也在开松动…… 惊出一身冷汗,他砍死面前一人,冲了过来。 “属下遵命!” 赵樽来了,老孟等人精神登时一振,口中大声吆喝着,十来个红刺特战队的兵士,便齐刷刷往桥头的巨石处冲去。 “杀啊!” “杀掉鞑子!” 甲一带着驰援的晋军与北狄人杀在一处。 “阿七,坚持住!”赵樽看一眼桥中的两个人,额上青筋隐隐浮动着,满身的怒气似乎聚到了暴发的边缘。 一路砍杀着,他手上的佩剑似汇聚了战神灵气,遇人便砍,一剑必死,不过顷刻工夫,他便抢步到通天桥头,翻身下马,往铁索扑去。 “殿下!” 老孟惊得拽着铁索的手都在抖。 “不要过去,危险!” “拽好!”赵樽冷冷扫他一眼,似是未觉惊险,手足并用的缠着没了桥板的铁索,往东方青玄与夏初七悬挂的地方而去。 同时,他也把自己活生生暴露在了北狄人的视野里,成了一个活靶子。 巴根阴笑着,哈哈不止。 “自己找死,由不得我了。射!” 北狄人也疯狂的吼叫起来。 “射!射死赵樽!为太子殿下报仇……” 为太子殿下报仇?此事有些玄乎。 很显然,这些北狄人以为哈萨尔是被晋军掳走的,恨死了赵樽。而巴根大抵也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暂时控制了哈萨尔的军队,以便为己所用。 赵樽紧紧抿唇,并不回应他。 他的目光,只专注着脚下。 “赵十九——” 夏初七见他险象环生的奔向自己,眼圈里热流涌动,高仰着僵硬的脑袋,雪白的脖子上绷出了条条的筋络来,沙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