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吃他的肉呢,这家伙居然自投罗网。 “天禄,快回去——” 他摆着手,朝赵樽使着眼神儿。 可赵樽分明就不买账,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跪地的人群,我行我素的走近了,方才姿态雍容的跳下马来,把马缰绳丢给随行的丙一,将手上拿着的一件狐皮斗篷,披在了夏初七的肩膀上。 “你这记性!又忘了添衣。”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责备。 “你专程给我送来的?”夏初七吐了下舌头。 赵樽盯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被晋军将士围着的菩萨和石圭,眉头稍稍一皱。 “事情办妥了?” “差不多……” 她拖着嗓子,话未说完,元祐就急了。 “你这摆了一地的烂摊子,叫差不多?” “嘿,这样不好么?有菩萨撑腰了,事儿就好办了。”夏初七完全不理会小公爷的白眼,低头拢了拢斗篷,笑吟吟地撩向赵樽,“戏总得大家一起唱才过瘾,若总是我一个人唱,又有啥意思?” “嗯。”又是一个字,赵樽也不知懂了没懂。 他高冷雍容的身姿和不苟言笑的样子,在人群中极为显目。从他为夏初七披上斗篷开始,在场的老百姓就已经发现他了。 “是晋王?” “是晋王。” 有人疑问,有人确定。然后,他们的目光,就不再看菩萨,转而纷纷朝赵樽看过来了,那一双双目光利箭似的,“嗖嗖”扫视,几乎全都集于他一身。 “瘟疫不能再持续下去了……眼下菩萨怒了,我们得想个法子才是?若不然,全家老小都路不出来了……”路人甲、路人乙又开始议论。 “请晋王回北平,不许南进!”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突地高喊了一句。 “对,晋王返北,不许南进,以免触怒上天……” 有人喊,便有人附合。 “请晋王返北,不许南进!” 看赵樽不吭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海浪似的,一波波推进,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天际。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语气还算比较客气了,毕竟没有直接喊“赵樽滚粗”。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手上没有武器?谁让持刀披甲的晋军就拿着武器威风地站在边上?夏初七想:若是没有晋军在,只有赵樽一人,他们肯定会冲上来撕碎了他,丢到外面喂野狼。 臆想到那一幕,她身子情不自禁颤了颤。 可被人围着喊“滚蛋”的赵樽,冷峻的表情却始终如故,正色、平静、云淡风轻,无波无澜,仿佛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一直待到现场的喊声小了下来,他方才开口。 “诸位父老——” 他与夏初七并肩而立,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可否静静,听我一言?” 他不称“王”,只称我,态度随和,立马引起了本性善良的百姓好感。还在喊的人住了嘴,还想喊的人,也不得不住了嘴。 “让他说!” “说,说吧。” 自古以来,“群众”都是极为魔性的一个组织,只要有一个人起了头,其他大多数的人都有从众心理,只会跟着效仿。 “不要吼了,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迎着一大群人神色各异的审视目光,赵樽长久的沉默之后,说得极慢,却字字冷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