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化。 “小七,那小子终将为帝……但你,心可泰然?” 心可泰然?夏初七一愣,“父亲是指?” 夏廷赣别开眼,揉了下额头,“小七,赵樽人品贵重,爹虽骂他,但不可否认,依他之才,开疆扩土,建不世功勋,成千古一帝,都是必然……” “然而,但凡帝业在身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后宫三千?为皇室开枝散叶,更是帝王之责,你……爹虽不知你这些年有过何种景遇,又怎会变了性子,可爹看得出来,你不是能与人共事一夫的女子……” 夏廷赣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夏初七却懂得。 她曾经以为赵樽夺得了天下,便是终点。 可如今才知,对于他们的感情来说,也许那时才是真正的考验……或说,也是一个终点。 待他高倨帝位,必有三千佳丽,她该如何? 念及此,她情不自禁哆嗦一下,眼皮垂下,没敢去看夏廷赣的眼。 “他说过的,此生独我一人。” “男子之言,如何信得?”说完,夏廷赣方才想到自己也是男人,尴尬地咳了一声,又道,“傻姑娘,你想过没有,你都为他生儿育女了,他可曾想过要明媒正娶你?连陈景都知晓在出兵之前,大礼娶了晴岚,给她一个名分,而你呢?人人都喊你晋王妃,可你也不过一个非妻非妾的尴尬地位。” “爹,那是因为……”夏初七想到赵樽对她的承诺,心里一暖,绷了许久的情绪,又松懈了下来,并借着酒劲瞪了她爹一眼,“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晓得。赵十九,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一声,夏廷赣道一句“女生外向”,又审视着夏初七醉意的目光,正色一叹,“女儿,皇室之事,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即便赵樽独你一人之心,他也做不到。自古以来,皇室子嗣是否殷盛,关系到皇族大业的兴衰与延续。他同意,臣下也不会同意……” 夏初七打个酒嗝,摆手,不爱听了。 “他是皇帝,还做不得自己的主?可笑!那做皇帝干啥?不做也罢。” 夏廷赣冷笑,瞥她,“若都像你这般想,天下就太平了。君权与臣权之间,看似君权在上,臣权在下,但臣权对君权的制约,古今皆同。为君者,并不自由,小七,你可懂得?” 夏初七默了。 她知道,夏廷赣说的,都有道理。 自北平起兵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信念,真正动摇了。 “可箭在弦上,也不能不发了,是吧?” 她微微一叹。只一句话,意识形态便发生了变化。 眼前迫切需要要解决的事儿,才是正经。至于未来会怎样,她不想琢磨。在她那个法定一夫一妻制的时代,都有无数的夫妇最终分道扬镳,所以这种事儿,谁也说不清,更不是靠想象可以处理的。 既然无法,那便先行搁置。走一步,算一步。 “好,果然是我夏廷赣的女儿。” 看她思路清晰,并不为儿女情事发愁,这老头儿不知穿越一事,把她所有的优点都归究到了自己强大的基因之上,很是得意的点点头,接着岔到了正事。 “来之前,我与道常老儿谈过,兰子安如今所处的聊城,是‘固若金汤’居的侧翼,虽泉城是局眼,但只要聊城松动,这天然风水局便会发生改变。” 对风水之事,夏初七完全不懂。 一眨一瞎地看着他爹分析,她只觉得这古人实在强大。没有仪器,没有科学实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懂得的天文地理,还有那些流传后世数千年的兵法策略,经史子集……真是不可想象。 夏廷赣看她听得入神,目光隐隐还有崇拜,终于找到了身为人父的自豪感。清嗓子,喝口水,他继续喜形于色地描述,“风水之局,靠气运转,气也是风水形成之源。人气,地气,无一不是如此。当年道常老儿便观赵樽有帝王龙气,方才一意规劝于他,也辅佐于他。人的气,会影响皇朝气运。地的气,也会影响风水格局。那日你看过舆图了,固若金汤局从山脉与水源的延伸态势观之,仿若一只千年老龟,盘踞于此。老龟者寿,有它坐镇山东,南晏气数便不能尽……” 夏廷赣说得口干舌躁,停顿一下,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