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师霁不肯把公文包给她,“这么讨好,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胡悦会过来搭讪,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她实话实说,做出一副八卦的样子,“嘿嘿嘿,就是昨天说的dna……是又有什么新的案子了吗?” 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个话头而已,就算是一无所知,也能从对话里轻易地推测出来,不过胡悦一向爱管闲事,也很喜欢八卦,尤其是八卦师雩的案子,这是她一直以来给自己树立的形象——如果不是管了那么多闲事,她这么关心师雩的事必然会显得突兀。昨天师霁和解同和都没有接她的话茬,今天有机会再探问一下,甚至是缠着一起吃个早饭都很正常。如果不是怕太过刻意,昨晚她都想要微信搭讪,问点什么了,又或者是拉师霁出去吃吃饭,看看他是不是急于回家安排点什么。 当然了,她是住院总,住院总的生活总是单调又千篇一律,永远都在值班,而且胡悦的考试就在下个月,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就能顺利地卸任住院总,转为主治医师。胡悦现在的夜晚应该在努力读书才对,而且,得益于现代社会发达的通讯工具,想要私下联系谁,可以做得很隐秘。——解同和要的可能也就是这份安全感,警方当然不可能监控师霁的通讯工具,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这是侵犯隐私权,至少是不能用监控来的聊天记录做证据……但如果师霁联系了师雩,而警方又恰好‘通过种种手段’,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师雩……dna信息一对,那还要啥聊天记录的自行车呢? 当然了,这些细节解同和并不会和她说,胡悦也只是猜测,她唯独能肯定的是师霁心里显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也不像坚信杀人案和师雩无关。至少,清晨六点半就到了医院,这严重地跳出了师霁的常规行程,他的心是真的乱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她还想问师霁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饭的时候,师主任的耐心已经告罄了,他确实反常,都没有常规地鄙视她,而是仿佛不耐地叹了口气,居然给开了个口子——如果不是她很熟悉师霁的傲气,胡悦会说,其实师霁多少也是希望有个人聊聊的。 胡悦想问的当然就是那件事,师霁随便解释了两句,“他想要我去检验dna,如你所见,我没答应。” “啊,为什么不答应?”正常人都会这么问,“你不是坚信师雩不是凶手,也是被害者吗?检验dna,也能够还师雩清白啊。” “这还有任何意义吗?十几年没出现,人已经死了,你觉得警察还能找到他?” 师霁一边敲电脑一边和她聊,似乎很忙,但胡悦有种感觉,他只是用手上的动作来掩饰心情,“别又给我灌毒鸡汤,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不明不白的失踪,再也没有出现。十年,骨头都烂光了,找不到的。” 胡悦和他在这方面互相杠,也是例牌节目了,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反而引得师霁异样的眼神,“你不说话,难道是同意我的说法?” “当然不是。”胡悦说,她有点小心翼翼,“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肯定……师雩已经死了。” “你是想说我更希望师雩死吧?”师霁哼笑了一下,“这不是情理之中吗——如果他没有死,人还活着,只是隐藏了十年,那你不觉得,这比他在十年前死了更可怕吗?” “这么说,你宁愿他是个无辜枉死的受害者,也不愿他是个活蹦乱跳、丧尽天良的连环凶手?”胡悦的语气很客观,并不含任何批判的味道,仿佛只是好奇地讨论,就事论事,但这也无法掩盖这问题的刁钻和诛心,究竟怎样才是更爱自己的亲人,是宁愿他清白的死去,还是宁可他虽然是个恶魔,但也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只要活着就好? 师霁确实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一会儿,倒不是不知道怎么选,更像是这个答案过于私人,不像是他会和胡悦分享的范畴。他们两人的眼神,越过电脑上空交接在一起,胡悦带着点无辜的笑意和同情,而师霁则有些不悦与低沉——但大体来说,他们的情绪都还算得体。 他们的视线胶着了一会,不知是谁先中断转开,师霁没有回答胡悦的问题,而是反问,“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希望?” “当你最亲近的人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罪犯,证据仿佛确凿无疑的时候,你是会选择和所有人站在一起指责他,还是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他的人品?” 这种问题,该让人怎么回答才好?就算是胡悦,对此也只能报以无尽的沉默,她有些干涩地说,“我……我会始终怀抱希望吧……但,也只能尊重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