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为警方提供了新的办案思路。 不过,人民群众不可能钓鱼执法,所以,警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只是收到胡悦报警,并及时出警,解救了受害群众而已——至少,笔录上要这样体现,在办案中,也得这么处理。既然她说自己不知道u盘是怎么放进去的,那么,在胡悦本人没推翻口供之前,这张照片上的字,就不能确定到底是老院长写的,还是她写上去的诱敌之计,视频本身的真假,就算大家心里都有猜测,当然也无从询问胡悦本人。有些事,本来就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师雩笑了,“你们去银行找保险柜了吗?” “去了。” “找到了吗?” “……没有。” “那就是假的了呗。”他语气轻松地说。 “但是……”刑警有点小纠结,“那可是视频啊……” “视频就不能造假了吗?”师雩反问,他似笑非笑,“那只能说,你对这世界还不够了解——这世上有太多能造假的东西了,或者应该这么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真的呢?” 他的经历,就是最好的注脚。阳光映在师雩完美无瑕的脸上,这张脸,隐约和师霁的陈年证件照重叠,他性感的薄唇张开了,微笑着说,“她是我教出来的,我们整容医生,真的都很会造假。” 那……还有什么真的留下来呢? 有一瞬间,刑警似也要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又忍住了,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大概只有假的才合情理,才更容易接受。”他说,“真相,总是让人失望。” 是啊,祖父为被冤枉的孙子留下证据,生前不愿见到骨肉互相指证,死后总想还最委屈的一个孙子公道,总想给这个承担了最多,最后甚至还照料了伯父伯母身前身后最后一段时间的小孙子,留一点清白的证据——连受害人家属都能想到,连凶手本人都会相信的设想,最后,还是假的,真相是,老院长根本就没留下这样的证据,他留下的,只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门打开了,师雩被带出去,或许是巧合,另一名犯人被警察带来,两人在走廊上狭路相逢。 不知是谁先站住了脚,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彼此凝视,他们一个瘦,一个胖,一个人身姿挺拔,一个人步履蹒跚,一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另一个人站在了墙壁投下的长长阴影里。 “你瘦了。”袁苏明说。 “你也瘦了。”师雩对他露出微笑,客套的、礼貌的,带了点蔑视的,经过精确计算的,就是为了气人的笑容。 袁苏明也笑了,“视频?” 他们的对话,当然无需太多的前言后语,师雩客客气气地扬起眉毛,好像自己很诧异似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不是不明白,这是故意装的不明白,他一定知道,但却不想告诉他,袁苏明没有生气,只是透了口气,低声说,“骨髓移植,该做的。” 是该做的,其实也可以做,想做,也许都找得到办法,师雩告诉他,“是该做的——你应该让他做的。” 他们的眼神撞在一起,各有各的情绪,袁苏明的恨意更明显些,杀人的罪,他已认了,但家事终究是家事,有些恩怨,到底是谁的责任,各执一词,是永远扯不清了。摆在眼前的,只有铁一样的事实,他杀了人,师雩夺了他的身份,十二年间,亲人凋零,现在,各归其位,这一切,该结束了。师雩,终于等到了他的天晴。 他们耽搁太久了,警察搡了袁苏明一下,打碎了空气中密密麻麻的对白,师雩往前举步,袁苏明回头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表情凝固着,这讳莫如深如谜的情绪,一瞬间,竟和师雩有些神似——竟仿佛是那个用着师霁名字的男人,脸上曾出现过的表情,在这一刻,再无掩饰,他们的血缘关系,纠缠浮现,不论是恨是仇,依旧存在着。 “还没有结束。”他也笑了,复制了师雩刚才的笑容——那本来也就是属于师霁的笑容,开朗活泼的师雩,曾经,是没有这种表情的。 师雩脚步一顿,但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前行,袁苏明也扭过头,迈开脚步,他放大了音量。 “我不是个不体面的输家。” 在长廊中,他们相背而行,一个向阳,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