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傅怀薇白了她一眼:“怎么会是这种低端的东西呢!陛下是什么人,会允许这样的东西近身?” 言罢,发现自己刚刚好像的确是想表达这种东西,便改口道:“反正我总觉得瑶妃对陛下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某些神不知鬼不觉的迷香,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从某些细节上猜测的。前朝怀宋野史上不是有个受宠的宫妃夜夜给皇帝用瘾药,最后导致那个皇帝只活了几十年的事情吗?” 听完这句话,承雪惊得眼睛都瞪出来了,哆哆嗦嗦道:“不会吧……瑶妃的父亲好歹也是兵部尚书,家世这般显赫,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争宠吧?不过……不过确实有些奇怪,自从秦姑娘进宫那一天起,陛下好像就没宠幸过其他宫妃了,这可是几年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她确实不会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争宠,但不代表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去害皇帝,皇帝的身子一向被御医调理的很好,平常连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都很少有,怎么会无缘无故露出这样的病态? 沈浮坤这个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即使他再宠爱一个女子,也不可能做得这般过分,后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太后也在后面盯着他,让他几个月专宠一个妃子的原因只有一个。 逼不得已。 傅怀薇越想越觉得心慌,刚想要转身去含元宫找他,却又觉得自己这般举动言不正名不顺。 她想做什么?去提醒他身边有危险?去告诉他那狼子野心的哥哥已经对他有所行动了? 可她又打算以什么立场去提醒他呢,他的女人?亦或是曾经险些被毒杀死的仇人? 顿住脚步,傅怀薇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完全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就在她满心纠结的时候,翠翠在鸟笼里扑腾了两下,然后昂着翠绿色的小脑袋瞧着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想在想些什么。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想要修补东边的城墙,西边却又开始塌陷。想要填补西边的地,东边的敌人却又即将兵临城下。 潜意识中她不希望沈浮坤死,可是这场权力的角逐中,总会有个人一败涂地,无论结局谁是失败者,她都不希望看到。可是她也没有资格去劝其中一个人放弃,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 无论她选择了哪一方,都会有痛苦的一天吧?就像是在成衣店里看到了一件很合心意的马面裙,可惜颜色有些冷门,不好搭衣服,感觉买回去也终究是压箱底的命。等她忍痛放下那条裙子继续朝前逛,又在另一家店里看到了和之前那条裙子很相配的上袄,等她回过头想去买下那条马面裙,却早就忘记了那家店叫什么名字了。 悔与不悔,向来是这世间最大的难题。 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她会后悔吗?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吗? 也许从喝下砒霜酒的那一口,从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从她求陆时去岭南暗中保护哥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和沈浮坤站在对立的一面了。所以现在自己无论做什么,也都只是徒劳了。 殿中的光线柔和而又温暖,照在了她削瘦又单薄的肩上。傅怀薇回过头看向了身后那盏精致的宫灯,眼神晦暗不明,像是透过了那幅画看向了很久很久以前。 时间匆匆走了这么些年,还有谁会记得,少女满怀憧憬的心里,也曾深深爱过那个叫沈浮坤的少年天子。 “娘娘?”承雪见她急匆匆地转过身来,却又停在原地不动,一时好奇地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吗?” 过了很久很久,傅怀薇才轻声道:“不,不去哪。” 不去提醒他,不再参与这些事情。 沈浮坤,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 xxxx “您在跟我开玩笑呢是吧?!”陆时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度又大气的男人,对在木凳上睡了一整个晚上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他现在只想好好跟这位公子哥谈谈自己未来几天的人权问题,“生活多美好,你去视察你的江淮水道,我去我的临邑山找材料,大家就此好聚好散还不行吗?” “陆兄未免太过绝情了。”似乎是刚醒,睡眼惺忪的傅怀彦随意地坐在床上,披着绣着鸳鸯的大红被子一脸正气道,“做事情讲求一个有头有尾,既然已经答应了舍妹护我安危,当有始有终方显君子本色,临邑山我可以陪你去,视察运河你也得陪我一起才行。” 看对方这一晚上似乎睡得很香,全身僵酸的陆时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某人盛情邀请他大被同眠……哦不,邀请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个人窝到木凳上半梦半醒的睡了一整夜。笑话,他可是要为扫把守身如玉的男人,还是个有精神洁癖加生理洁癖双重处女座,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掉节操呢! 陆时一脸憋屈地偏过头,帅气的剑眉星目狠狠皱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