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但也懂一些,尤其对各种药材和□□十分熟悉。当时大夫开的方子她看过,几乎每一回的汤药都是经了她的手的,这药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然而今日这碗药气味却不大对。 溯辞伸手沾了一点在舌尖一抹,立刻放下碗追出屋去,问门边的守卫:“方才端药的人是谁?去哪了?” 门边的守卫都是暗卫里的人,听溯辞如此问也立刻警觉起来,低声道:“看样子不是暗卫里的,我们原以为是兵马营的人。方才见他匆匆出来,往后厨那边去了。” 溯辞捏紧拳头,怕对方使调虎离山计不敢贸然离开,只能吩咐守卫道:“带人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抓回来,再差个人去请魏狄,就说有事相商。” 守卫颔首,立刻行动。 溯辞关上门重新回到屋里,低眸看着那碗药,面色冷沉。 这解□□里并没有下毒,而是添了另一味药材,剂量小,却和解□□中的几味药材相冲,真要喝下去,只怕会令薛铖伤势恶化,多服几剂性命堪忧! 段荀这回看来是打算玩阴的。 不过兵马营如今铁桶一只,竟还能让人混进来,必须详查! 不过片刻,魏狄急匆匆赶来,进屋看见溯辞冷沉的面色,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溯辞指了指药碗,道:“营里混进人了,在药里加了别的东西,想杀将军。” 魏狄勃然色变,咬牙切齿道:“竟用如此卑劣手段!我必把他揪出来!” 言谈间,前去抓人的守卫回来复命:“姑娘、大人,属下无能,没找到人。” 魏狄在桌上重重一拍,怒道:“随我去点兵,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溜进来的!”言罢即刻带人去寻单青。 溯辞守在屋中,看着昏迷的薛铖,忧心忡忡。 远安城是段荀的地盘,明里暗里对付他们的方法不计其数,一两回能防住,但谁能保证次次都能防得滴水不漏? 溯辞暗暗咬牙。 今夜不论如何,她都要换来解药! *** 魏狄和单青将营中士兵清点一遍,并未找出歹人,却发现有一个新丁失踪,想来这人是趁着招兵的时候混入军营。 这下魏狄和单青都犯了难。招兵之事若停,正中段荀下怀,日后在想重新征兵必然困难重重。可若不停,短时间内他们也很难分辨招进来的究竟是真有心应征的新丁还是别有意图的细作。 二人将此事告知溯辞,溯辞权衡之下很快得出方案——招兵之事不能停,薛铖的汤药饭食皆由专人准备,旁人不得插手,同时这间屋子其余人皆不可靠近,违令者军法处置。 此虽非万全之策,但以眼下局势,也只能防一手是一手了。 如此严令下达,令不少人心生忐忑,生怕薛铖一个不好他们又要变成失去庇护、任人鱼肉的弃卒。众人惶惶,单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躁动的情绪安抚下去,忧心向魏狄坦言:“大人,薛将军若再不醒来,只怕要生变。” 魏狄怕了拍单青的肩头,道:“营里弟兄们的情绪劳你多费心,将军这边只要有溯辞姑娘在,不会有事的。” 单青不知溯辞的本事,对这句话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出声质疑,只得点头道:“好。” 等到夜里,溯辞将薛铖交给魏狄,单枪匹马直奔土地庙。魏狄差了几个暗卫暗中跟着,以防万一。 这夜万里无云,圆月高悬,月华倾泻,令满天星辰黯然失色。溯辞在夜色中疾驰,很快抵达土地庙门口,抬眼便看见那个男童袖手里在庙门前,见她来了,那双乌黑的眼轻轻一眨,拱手作揖,道:“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时。” 溯辞翻身下马,随男童走入庙中。 此时土地庙里点着遍地的灯火,给这破败的庙宇平添几分柔和的亮光,大蛊师仍旧盘膝坐在雕像前,只是这回他带上了深深的兜帽,面前摆了一张矮桌,竟备了热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