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缩了缩脖子,“好贵。” “是不便宜。” “那你们确定都能卖掉?” 尼尔斯道,“基本是供不应求。” “这么走俏?” “也不是走俏,而是这里繁殖一条狗的规定太多,程序太麻烦,所以卖家比较少。” “有多麻烦?” “首先,用来交.配的雌狗和雄狗都必须有官方颁发的血统证书,一般是追溯回祖上三代,有明确的族谱。其次,耳朵的尺寸,双眼间的距离,鼻子的长度,腿的高度,肩背的宽度,胯部的骨骼弧形等都必须符合规格,不能超过常规也不能低于常规,否则就不能繁殖。最后,狗要去展会参加一定的比赛秀,要给专家鉴定评估。小狗出生后,每三个星期检查一下,再加上各种预防针,等10个星期后,确定没有病痛才能获得出售许可。” 哇,这么复杂!顾娅听得晕眩,卖一只狗都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的规定,她也是醉了。德国果然不负世界人民的众望,把官僚主义进行到底。这么说来,好像她的留学路会走得这么艰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大概是两人说话把其他的小狗都吵醒了,它们挪动着圆润的身体,滚到顾娅脚下,趴在她的鞋子上开始撕咬她的鞋带。 尼尔斯道,“你和它们玩一会儿,我去给它们弄吃的。” 顾娅点头,蹲着累,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摸摸这只,又掐掐那只,简直爱不释手。 不一会儿,尼尔斯捧了一大盆吃的出来,顾娅探头一看,是一大盘肉泥糊。闻到肉香,小狗崽顿时就沸腾了,摇摇摆摆地向他涌去。 一个大食盆,八只小狗围成一个圆圈,凑在一起舔食。有几只小狗头凑进盘里还不够,还要将爪子伸进去,踩了一地的渍迹。尼尔斯拿了一块抹布,就跟在后头不停地擦地收拾,任劳任怨地当奶爸。 顾娅看着他,暗想,这男人看上去粗犷,但还是挺细心的,耐心也很不错,是个居家型的男人。 和狗崽玩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周小凡。 她劈头就问,“你特么死哪去了?” “我……” 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小凡又问,“你和教授谈下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教授只是说,帮我去问问情况,他没说要帮忙。” “他肯去帮你问问已经不错了,没准会有惊喜。那你临时抱佛脚复习的内容呢?有没有派上用处。” “一半一半吧。主要是我在新西兰学的内容和这里不一样,教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就从头开始,退一万步,哪怕读预科也好啊。” “哎,此事由天不由我。” 周小凡话锋一转,问,“你在哪啊?” 顾娅看了尼尔斯一眼,后者正在逗小狗玩,便压低声音,道,“我艳遇了。” “不是吧。你这朵烂桃花开得还真旺。” “这是老天使劲折腾我后对我的补偿。” 周小凡呸了声,“你是自己折腾自己。” 在尼尔斯面前,不便多吐槽,她长话短说地准备挂电话,“回家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 周小凡道,“好吧。” 把电话挂断后,顾娅看了眼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你能送我一下吗?” “当然,给我五分钟。” 他将东西收拾妥当,又将大大小小的狗赶回窝,锁上房门。也许是军人的缘故,他做起事来井条有序,且滴水不漏。做完这一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