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紫鹃也看到了:“进门再说吧。”四下里看了看,对约翰说,“把侧门打开吧,彭伯里可没仆人走大门的规矩。” 约翰笑了:“紫鹃,已经去开侧门了。” 青螺和春纤从后面的骡车下下来,看着大门:“咱们也从大门进去?” 雪雁回头说:“嫂子,从边上的门走。你家紫鹃说了,彭伯里什么规矩,这还是什么规矩。” “这都不在家里,还守这规矩。”拿着个英格兰流行的小手袋往角门走,走了两步,扭头瞪春纤,“你不看着搬过去,跟着我做什么。” “我看什么东西。厨房上的东西不都该嫂子看着嘛。”身子一扭就跑了进去,“我去看看姐妹们。” “这就急着显摆去了。”青螺骂了句,却只能先站着,指挥着那些兵卒搬东西。宁荣街上这时来热闹的不少,顿时又觉得有了面子,声音都高了几分。 同样也在看着搬黛玉东西的雪雁,笑了声,把差事扔给了约翰,自己也从角门进去了。一直进了二门,再到达西和黛玉住的荣禧堂,贾府的一个人都看不到,心里好生奇怪。 黛玉已经有紫鹃服侍着换了衣服,坐在东间里喝茶。达西不在屋子里,出去忙着安顿使团的人。 “怪了,贾家的人怎么一个都看不到。”雪雁看兵卒把黛玉的东西搬进来,忙出去接。 紫鹃跟着出来:“你也发现了,刚才我还跟姑娘说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见了还麻烦。” 荣禧堂也不如从前了。黛玉往东廊望,贾政和王夫人平日里常坐那,如今门上的锁都有些锈,可见那里没人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贾府的人去哪了呢?黛玉叹了口气,到底一起过了几年。不说挂念,只是看到了不由想起。 善姐刚才在西角门那探了个头,就跑了回去,一直跑到凤姐的院子里才停了下来,扶着门框不住喘气。 丰儿瞧到,走过来训了句:“不知道现在人少了,还到处跑。还指望着像个副小姐似的有人侍候不成?” “看姐姐说的,我这不是去打探了下消息。”善姐气喘匀了,两只小眼睛闪着光,“林姑娘回来了,排场好大。还有一队队的兵护送着。光坐的那辆马车就金光闪闪的。对了,紫鹃、雪雁几个也跟着来了,一个个身上的衣裳比过去还好。” 丰儿啐了口:“你要是瞧着好,就跟了去。我这就跟二奶奶说去。府里正要再卖些人呢,把你添了上去,说不定林姑娘就买了你去,也省得你这么惦记呢。” “丰儿姐,托你的吉言,保不得我就有这好命呢。不过丰儿姐就说不准了,兴许就卖给哪个七老八十的给人家当小老婆呢。” 善姐冲着丰儿也啐了口,扭身就跑了。 丰儿气得在后面骂。平儿正好从房里出来:“怎么了?不知道二奶奶才睡着了?” “平儿姐姐,我是给善姐气的,不如这丫头卖了吧。”丰儿瞪着善姐刚跑过去的地方,好像善姐还在那等着挨骂呢。 “现在是说卖人的时候吗?”平儿训了句。 “都是善姐惹出来的,林姑娘和那个洋姑爷回来了,说是可风光呢。善姐就想傍了高枝去。”丰儿冷笑了声,“她也要能傍得上。” 传来屋子里凤姐的声音:“谁在外面说话呢?” 平儿挑帘子进去了:“没事,是丰儿跟善姐俩人说话声音大了些,没想到惊扰到二奶奶了。” “你扶我坐起来。”凤姐趴在枕头上。 平儿过来扶起了凤姐,再在后背支了个枕头:“你可别瞒我,我听到提到了林丫头。林丫头怎么了?” “林姑娘回来了。”平儿去给凤姐端了杯茶,“二奶奶,还是少操心,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事。” 凤姐冷笑了声:“我能养好吗?不知道多少人指望着我死了,好再给二爷攀门好亲,救了这一家子老少呢。” “谁还能比二奶奶强,真这么想的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不知道好歹了。”平儿听了心里发酸,却强颜欢笑劝着凤姐。 “也就你这么想。”凤姐想了想,“林姑娘回来,还是那个庵里吗?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来见见我。” “二奶奶还见林姑娘做什么,这府里哪个人不是恨得牙痒痒的。” “这你不懂,我自有见她的道理。”凤姐喝了茶,精神也好些,“她走前说得那句话不是没道理的。我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