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庚辛金,指的大钟寺内朱棣年间修造的一口古钟,敲击一下余音三分钟,方圆百里可闻。 北方壬癸水,就是现今颐和园昆明湖里的水,西山流淌下来汇聚的清澈的圣水。 中央戊己土,就是景山。因为传说山下曾堆放皇宫用的煤,是明代官家煤场,老百姓将之俗称“煤山”。 这四处宝器,都顽强地挺过了朝代沿革和岁月消磨,唯独就只有首当其冲的、号称“东方甲乙木”的那块神器,在几十年前就毁于一旦。水生木,木又生火,这块“东神木”是五行神器之首,在风水上交融了帝都的火眼与水脉,自然十分重要。这东西失落了,现在还有可能找回来? 要找到东神木,就要了解这块神器的来历和覆灭。据说,当年那还是明朝永乐年间,初建皇宫,受命采伐木料的官员在四川大凉山西部,最偏远神秘的原始森林里,采获一批巨大珍贵的金丝楠木。圣上龙颜大悦,于是就封这批木料为神木,赶紧运上京城来。 这批神木从明朝一直供奉至清朝。乾隆年间还有官员专门为它撰写了《神木碑志》。其中有一棵最大的木料,被誉为镇城之宝的,长约几十丈,树围直径就有超过两个人长。把这棵神木放倒了,两个官员骑在马上隔木而立,互相都看不见对方。这块宝器幸免于刀劈火烧雕琢砍伐,没有做成紫禁城太和殿的顶梁柱,而是保留下来,保存在当时的“皇木厂”里。 这块巨大神木宝器的“俸禄”待遇也非常丰厚。皇帝专门命人修建御碑亭一座,供奉神木碑志,又搭起一间带檐的长廊,把神木盖起来,防止日晒雨淋,再时不时供给京城各路达官贵人和老百姓瞻仰游览。因此,这皇木厂的大神木,当年也算京城里一个特色旅游项目! 皇木厂遗址,与现在的北兵马司胡同、府学胡同就隔几条街,就在这附近。 这个皇家文物级别的旅游项目,最终没能幸免十年浩/劫,毁在声势浩大的破/四/旧浪潮中。要彻底摧毁封建王朝遗毒,不仅要毁灭其身其形,更要毁掉这些所谓神器在人心目中的影响,最好能让这些东西也为社会主义大生产再做些贡献,发挥余光余热。于是,据传,造/反/派小将们列队组团涌入皇木厂,砸碎御碑,拆掉亭廊,最后把神木给锯了。 “我觉着,你养父房老爷子,之所以对这块神木心心念念不敢忘记,是心中有愧。他当年一定没少干这种事。或者,他自己就是参与劈神木、破神器的其中一个,所以他心里门儿清。”楚晗对房三儿说。 而且,那么一大块上好的木料,被劈成条条块块了,能做成什么?楚晗指着眼前的旧课桌:“如果府学这地界的磁场发生故障,能够与神木有所牵连,我能猜想到的就是,当年的那块神木被锯开,给学生们做桌子了。” 古朴的木料,经过长年累月手掌的摩挲,边缘都磨得温润,没了棱角。但是仔细端详,还能看出那木料发散出近似金铜合金的美感色泽,嵌着丝丝脉脉的精致的纹路,质密,坚硬,用手锤击都不散不碎。 楚晗凑头又说:“嗳,你看这个木料,有没有觉着眼熟?这间学校里,可有不少地方都用这种木头。” 房三儿一看便说:“咱俩头一次探路,昨儿傍晚,学校主楼的楼梯,全部都用这种旧木板子搭的。” “所以,咱们那天拿脚踩过的就是‘神木’。”楚晗摇头叹了一句:“楼梯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真是暴殄天物,当年的一群祸害败家子儿。” 房三儿冷笑:“嗯,你踩上去惊天动地的,余音至少一分钟,传出去方圆十五里总有了吧。” 楚晗瞪着这人笑出声,你这是嘲讽我走路蠢笨如大钟吗! 不知怎的,现在小千岁随便揶揄他几句,他也爱听。姓房的话又不多,平时傲了吧唧的眯着个眼,难得能瞧得上谁,揶揄都拿来当恭维的亲密话听了。这或许就是不同人之间接触起来,那种微妙气场。 接下来的逻辑也就大致清晰。这块神器即使身躯被毁,零碎的血肉也都拥有某种吸附能量。人世间各种或平凡无奇或惊才绝艳的生命,其实每一个自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