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昂,眉眼额头贴妆,看起来就是一对孪生的美妾娇花,一个赛一个俊俏惑人。 楚晗自觉耳聪目明,对六路八方已经足够警惕,然而等他觉察到头顶上方异动,抬头时一袭大红袍自天而降,劈头盖脸罩下来了! 房千岁先一步警醒撤身,被红袍席卷起来的气浪逼得,愣是后退了好几大步。 大红袍掀起艳色,一个巴掌推向楚晗胸口,就把他压地毯上了。 楚晗官帽都磕歪了,随即就被个人沉甸甸骑上来,扣住他喉骨要害! “你……唔……”楚晗挣扎抬眼一看,愣了。 这家伙分量挺沉,两腿一夹用个骑九头鸭子的姿势就把他夹紧,没轻没重箍得他肋骨都疼。指挥使大人咧嘴一笑,一反平时清冷,笑得露了一排牙齿媚态横生,捏住他下巴:“秋水湘妃洒泪妆,很妙,美极。” 楚晗蓦地愣住,就跟当初沈公子骑在鸟上发花痴的蠢样儿也差不多了。 房千岁告诉过他,这位指挥使,是天界降旨授旗到这里维持灵界治安的鬼卫头目。其人本家姓凤,小字飞鸾,以凤鸟为帜,坐骑是灵兽九头锦凤,而且练了一身奇功护体。但小房同学很傲慢地就没提这一茬,指挥使凤飞鸾相貌如此美艳。 他呆怔于这个魔头的超高颜值,没料到,当场也有某种惊艳感。 整过容塞过胸的人妖都不如眼前人活色生香。黑帽金靴大红袍,眉目婉转风流,一露相就满堂生辉。 “你,看什么?”凤飞鸾满脸绯红,明显一股醉态醺意。 “自然是看你。大人今晚当真好看,艳丽不可方物。”楚晗轻声道。这是唯一一句真话。 “呵,嘴儿甜,马屁拍得紧,一张小嘴惯会巧舌如簧糊弄本宫!你今天这脸也标致,怎么想出画一串泪珠……”凤飞鸾醺醺然抚摸楚晗。楚公子在左眼睑下廖无痕长了泪痣的地方,贴出个水晶泪痕妆,也是想要以色人,伺机动手。 “大人,你要把他腰夹折了。”房大人话音响起,拔脚就过来了。 房千岁刚一迈腿,脚踝就被抓住。一袭红色宽袍大袖卷住他小腿将他扫倒。三人缠在一起裹成一坨,力气都很大,全部滚到地上。 一个真指挥使与两位假廖大人,各怀或明或暗的心思。 袍服恰到好处遮住了眼底暗怀的不可告人。衣服下面纠缠的六只手都留着力气,蕴藏杀机。 “我夸他两句你吃醋?”指挥使一膝盖将房大人当胸抵在地上,猛然掀了帽子,厉声道:“无涯小妖物,以为本宫闻不出来,你遍身哪里来的一股咸腥妖气?!” 楚晗:“……” 凤飞鸾冷冷的:“你吃错饭了还是中邪了,你什么味道?” 房千岁一头黑发立刻披散下来,被指挥使的硬膝压在地上。楚晗是被凤飞鸾另一手按住。他悄悄瞄到,房千岁全身蓄势隐忍不发,一手藏于对方背后,一条腿抬高抵住,也是个龙隐下盘的姿势,随时反扑就要掐起来。 龙精气果然要藏不住了。 房千岁一双细长俊眼斜睨某人,并无惧色,懒洋洋一甩头发:“这怨我啊?整日往来南北镇抚司,与监牢大狱里那群臭不可闻的水兽水鬼作伴,能不沾染一身咸鱼气啊?” “你也闻闻,那一群鱼虾蟹的味道!” 房大人理直气壮。 凤飞鸾气势虽然傲慢霸道,手底下却收着力,腰杆腿脚明显是软的,身子晃了又晃,眼露柔骨媚态。 凤飞鸾:“……哦?” 房大人:“你不待见这味儿,那你放开我,我走了,你找别人陪你乐吧。” 凤飞鸾不由笑出声:“嘴冷心贱的小浪蹄子!” 房千岁一接招就先察觉到,大妖孽今天明显醉酒了,不知道为什么,眉目间有忧郁之气和淋漓水光。这人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酒气混合了壮/阳丹荡情散的强烈后劲儿,迷怔着。不然,这心狠手辣的家伙会如此温柔地问话? 指挥使一双凤眼再瞪楚晗:“你呢,也是一身阳间来的腌臜皮囊臭气,一只小鬼还想装活人,你装得像吗?” 小千岁原来没诳我,楚晗心想。 楚公子的泪妆面容楚楚令人怜爱,仰面散发伏在对方胯/下:“大人试试每日往宣武门城楼外面走上三趟,拎个铲子去铲那些皮囊,看会不会变成我这样味道?” “嫌我不好闻了,拿好闻的东西来喂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