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爬不上柱子,只得抱腚狂奔:“欸,欸?别抡,别抡我屁股啊,你认识老子吗,你跟老子有仇吗?!” 独角灵兽吼道:“侵入者既是敌!” 房千岁厉声说:“我不想伤人,你放我们过去。” 独角灵兽吼道:“先越过我,否则休想!” 楚晗跳开对方挥舞铜戈的势力范围,躲在大殿柱子后面远远地瞄着,提醒另一根柱子后面的房千岁:“你捉他的角,他的命门一定是额头上的独角!” 他后来回想,他们遇到的,大约是传说中的独角灵兽獬豸,九宫巽位的守将。 房千岁悬在天顶的梁上,倒挂下来,袖中突然甩出一道银光闪闪的绳索。 银索带着灵光,猛地缠上神将前额上那只青铜角,并且巧妙地打了个结。房千岁喊了一声“凤大人”。凤飞鸾会意,从另一根柱子后面跃出,恰好接住绳索另一头。 两人一左一右,奋力扯住银色长索,两厢力气相当,就将这独角神将牢牢地捉在中间。 楚晗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不伤你,放我们过去吧。” “打服了吧?!嘿嘿!”沈公子晃悠着溜达出来,从楚晗背包里掏出一枚□□,不失时机地嘚瑟一把,侧身摆出个马步姿势,“降不降?不降的话老子把这大黑疙瘩扔你裤裆里啊!” 沈承鹤还在威胁纠缠“降不降”、“炸你的蛋”的时候,楚晗撇下众人,越过独角守将,直奔后殿大门。他奋力拉开沉重粗大的门栓…… 独角守将无力拦他,怒吼:“啊——” 他们四人鱼贯奔出巽位的宫殿,一个接一个跃下台阶,往下一宫而去。 房千岁从后面抚摸一下楚晗的头发,不用说什么话。 楚晗突然问:“刚才用的什么绳索?我好像没见过。” 房千岁眉心很有神采,傲气地说:“随用随取取之不尽的绳索。” 楚晗悄悄揉揉这人耳垂,小声调/戏:“银色的,这么好看,是龙须变的吧?” 他绝对是猜中了。 小千岁胸中得意,哈哈一笑,拉着他畅快地奔跑。 他们又先后在东方的“震”位和东北方“艮”位顺利过关,一路与日晷的投影赛跑。 震位宫格的护卫竟是肥遗。肥遗就是传说中的旱魃兽,一挥手就是一片焦土袭来,庭院里、殿角上,都是烧灼后噼啪剥离的石木碎屑。 房千岁以水御敌,一个水龙卷抡过去,把那哥们儿砸趴在大殿上。果然冒牌的小龙遇见真龙立刻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条六腿怪蛇。 艮位宫格的守宫人身材魁梧,一身披挂毛绒绒的,活像一头熊人。熊人名曰“混沌”,与沈公子肉搏掐了一架,而且是摔跤的战法,大战两百回合。最后是凤大人等不耐烦了,或者是看不惯那二人的贴身地面战法,从金銮座后面暗暗发射几枚暗器,助了承鹤一臂之力。 沈公子还以为他自己就把混沌揍得四肢抽筋口吐白沫了呢。 禁宫正北方,九宫卦象中的“坎”位。 沈承鹤四面张望:“这地方应当是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还有御花园呐!” 当然,神都的禁宫里并没有叫做坤宁宫的建筑。坎位的宫格庙堂,一进入就四体生出寒凉之气。大殿四壁淌水,空中弥漫水雾。 楚晗心想,坎位主水,难不成这是三太子自家地盘? 房千岁将楚公子护在身后一丈之外,独自走上幽暗狭长的甬道,步履在水汽中漂移。房千岁神情严峻,水雾中现出守宫人的一刻猛然抓向对手咽喉! 守宫人撕扯怒吼,嗓门是真大,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得殿顶瓦片横梁一齐颤抖。 这守宫神将被房千岁当胸逼住,步步后退,后脑勺一路砸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