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哪怕在知道屏幕里的那句棺椁是属于武大将军的,他们也很难再对阴门村这样一个地方抱有其他更好的期待。 “知道言灵吗?” 辛玉衍问,没头没脑的,大多数人都没能搞清楚她问这话的意思。 言灵这东西,几乎所有人都听过,也都能知道一点,但那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对于那些能够通灵的特殊群体来说,言灵这种不知道是后天修炼的术法,还是先天就有的能力,同样是个神秘的存在。 至少,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他们就没听说过有谁是真正懂得言灵的。 “你的意思是,这棺盖儿上的刻文,跟言灵的作用很像?” 林立原成功解读出了辛玉衍问话的意思。 她接着先前对林立原问题的回答接着道:“言灵,是依靠对语言和灵力的掌握,来让自己的某种目的实现。而这棺面上的刻文,则是通过文字、石头本身的灵性和灵力来达成某种目的。但两者相比较,显然是运用文字的形式,能让效果更加持久、更有作用。” 辛玉衍手指的指腹摩挲在棺面上的刻文上,“其实算是一种巫术吧。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言灵也好,还是这上头的文字,本质而言,就是一种作用于诅咒或者获得力量的巫术。” “你们看这上面的内容,写武遂死亡的真相、写武家军无人归还、写除了艰难逃出以外被一应残害的武氏族人,哪一点不是在写怨和恨?如果说施行一段术法,需要什么仪式或咒语的话,那么这些刻字,便是武氏后人为了给棺里头‘大粽子’聚集力量的铭文。” 那些武氏后人,或者根本就不管‘粽子’起尸以后,会不会威胁到普通百姓。将军一生忠君、武氏世世代代忠于秦国,但最后,将军被负了,武氏被负了。 也许,他们还巴不得覆灭了整个大秦。他们想看看,当他们祖祖辈辈护卫着的皇族、用生命护卫着的黎民百姓也鲜血流尽的时候,是不是也像那一日咸阳城下、余晖晚照时那样殷红得刺目。 仇恨到疯狂。 那石棺的棺面上,并没有详细记述着逃出生天后的武氏后人是怎样绸缪着未来的,单只这一刻,无需辛玉衍再过多地去赘述些什么,所有人都读懂了那些残存下来的武氏后人的仇恨。 多年不出大山,他们或者并不知道在武遂将军死后,大秦甚至没有再挺过第五个春秋,他们怀抱着仇恨,但同时,他们也在靠着仇恨活着。 趋向于利益,是生而为人的劣根。有的人能控制得住,有的人却不能。 那石棺里的“粽子”有多危险,节目的观众们光是听辛玉衍一句两句地说着这里用阵法聚阴、那里又有亡魂献祭便觉得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怪物,如果有一天从石棺里跳出来了,像曾经的武氏后人所希望的那样出来灭世了,那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活得下去? 想当然的,一想到石棺里躺着的是个怎样的怪物,人们打心底里地觉得害怕。 这样是放在往常,谁还管棺材里的那个人是受过怎样的折辱和不公正的待遇?人们只知道,他们自己的生命是受着威胁的,他们恨不得这所谓的阴门村一把火赶紧烧个干净,心里还或者会忙不迭地骂一句“害人不浅”! 人是利己的没错。 只是因为那石棺里所躺着的“粽子”生前的身份,沉下心去听过武氏一族的遭遇过后,人们的态度这才与往常有了些区别,心里间有了些恻隐。 你说那些残存的武氏后人可恨吗? 可恨的。 昏君和宦官犯下的事,跟百姓们有什么关系?百姓们凭什么要跟着遭受这份罪? 那你说那些武氏后人可悲吗? 也可悲的。 他们是靠着仇恨活着。 如果说这份“可恨”和“可悲”混在一起,人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因为那些武氏后人的极端而坚定地保持着立场,谴责着他们的话,那么,对于武遂这个人,他们则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谴责起来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