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月出现在c市让她很吃惊,毕竟自己在c市的事情除了文莎外没人知道。 语凝记得那是个有些凛冽的冬日,雪刚落了几场,残冰还未融尽。 透过云层的阳光格外明亮,路边的雪泛着莹白的微光,成片的微光叠加起来很刺眼。 语凝翻了翻包中并没有戴墨镜,她还是不喜欢太阳,这与热不热无关,只与热不热闹有关。 她猜不透余江月来找她意味着什么。她怕余江月会在她公司里胡闹,于是将他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韩国料理。 她跟料理店老板认识,真有什么事情也能保自己无虞。 语凝没想到的是,余江月对她很客气,坐定后,他一脸愧疚的说, “我以前太混蛋了,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请你原谅我。” 语凝摇了摇头说, “余江月,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但我现在不怕你了。 你没必要用这个荒唐的借口纠缠我的生活,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余江月低下了头,顿了顿接着说,“你还那么恨我吗?” 她鼓起勇气说: “不恨了。我已经在这座城市安营扎寨,离开的成本太高我负担不了。 所以,请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像之前这几年一样。 我现在生活已经很艰难,实在懒得花精力再躲你。” 他着急的说,“不,你应该恨我。你说我该如何弥补你,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 她觉得面前这人莫名其妙,拿起包准备走。 他伸手想拉住她,林语凝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好几米,眼神中闪烁着恐惧和不安。 他连忙松手,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他双膝跪地跟她说:“林语凝,我是认真的求你原谅的”。 旁边桌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偷窥,有人细碎的说,哎,求婚的。 “你这个阴魂不散的魔鬼,真是莫名其妙!” 语凝很生气他冒然行这么大的礼,拎起包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语凝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注,以前他拉着一堆人,在她回寝室必经之路上吹口哨吐口水。 她不敢反抗,只能慌不择路的逃跑,她知道自己很怂。 只是过了这许多年后,本以为自己经历社会磨砺后变得无坚不摧, 没想到自己在余江月面前还是这么怂,还是只能逃跑。 此时此刻,没有程远揽着她的肩膀说:“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以后离她远一点。” 也没有李培思一把将余江月推出几米远说:“我是她老师,有事跟我说。” 林语凝边走边气自己,工作问题一塌糊涂,刚被人从销售部赶回人事部等候重派, 生活也这么一塌糊涂,让人追几百里地围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争气,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余江月心里默默道,我不是求婚,我是赎罪。 当晚回家,语凝自己简单煮了个面,然而并没有胃口吃,坐在沙发前愣神。 电视里演着婆婆妈妈的电视剧,她全然不知剧情是什么,后来一愣神竟回到了高中那段令她毛骨悚然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底,语凝跟着姑姑回b市的老家准备过年,她不喜欢那里,可也没别的去处。 文莎知道她回来,当天下午就等在她姑姑家的楼道里见语凝。 见她眼睛红肿还欲言又止的样子,语凝感觉或许与余江月有关。 “余江月去c市找过我,是你告诉他的?” 语凝知道文莎那么爱她保护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泄露她的地址,她应该听文莎的解释。 “这是他的遗愿,想跟所有他亏欠的人当面致歉,我没得选。” 文莎刚止住的泪水重新滂沱起来。 “遗愿?你说的是....余江月?”语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现在...没几天了。我本来今天要去医院探望他的,可实在没勇气,只能拐弯来找你了。” 文莎伏在她的肩头痛哭。 “我陪你去,我们一起去。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说了很难听的话,应该跟他道歉。” 林语凝拍着文莎的背,轻声地安慰她。 文莎拉着她医院见他的时候,余江月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形销骨立脸部蜡黄。 想起之前他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憔悴的让人心痛。 上次两人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