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学医,甚至可至军中为将,又为何不可坐于朝堂之上,听一听御前奏对?” 年轻人语速快!快,说话清脆犀利,他一语中的,让那老贡生差点没气昏过去。 “你!你强词夺理。” 他最后只能如此一言。 原本只是想在殿试上让陛下看到自己,听到自己不一样的声音,却被这毛头小儿搅和黄了。 老贡生自然是气不过的。 然而看不惯他的不止是那年轻贡生一个,坐在第一排有一位三十几许的女贡生起身,先对萧锦琛和舒清妩行礼,然后才去看那老贡生。 “这位李贡生,请问您会试多少名?” 这位三十来岁的女贡生头上戴着平定四方巾,看不出是否成亲,但她跟其他的女贡生不太相同,她是在场十八位女贡生中唯一一个穿着袄裙来的。 书院里也会发正式的袄裙学服,可大凡女子学生都是私下改为男式长衫学服,以免被人指指点点。 这位女贡生倒是很坦荡。 舒清妩颇为认真看了她一眼,也低头去翻卷宗。 国子监祭酒立即道:“娘娘,这位贡生是盛京胡秀娘。” 舒清妩点点头,翻到盛京这一本,飞快扫了一眼。 胡秀娘今岁刚刚三十二,已成亲,膝下有一儿一女,家住盛京西市新巷口。 舒清妩颇为意外,抬头看了看萧锦琛。 萧锦琛对她道:“继续看。” 此时台下,那老贡生似乎完全没有听懂胡秀娘的问话,自顾自得意洋洋:“老生二甲一百一十三名。” 本次殿试一共取会试前二百四十八名,也就是说,这位李贡生成绩不上不下,刚刚好在中间位置。 难怪这么得意呢。 考了三四十年,就今年取中了贡生,肯定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若他再清醒一点,没那么兴高采烈,一定能清醒的认识到,胡秀娘之所以会站起来问成绩,肯定是因为相当有底气。 她的成绩要么傲视群雄,要么也是二甲前列,否则根本不会起身反驳。 舒清妩就看她垂眸躬身,恭恭敬敬行礼:“这位李贡生的会试成绩相当不错,不过……” 她顿了顿:“不才在下会试二甲第四名。” 她话音落下,满堂震惊。 贡生殿试座位顺序是错乱的,除了比较熟的和特别出名的人,其余的人大家都不怎么记得姓名,若非胡秀娘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女儿身,成绩又那么亮眼,被许多人记在心里,否则国子监祭酒大概也是不记得!得她的。 现在众人听到她的成绩,有一多半心里感叹竟然是她,剩下一多半则想老头真是丢人。 会试比人家差一百多名,还在这说女子不堪,他又有什么资格? 果然,胡秀娘下一句就温温柔柔讽刺:“请问,在下成绩比您好,排位比您高,倒是如何不堪大雅之堂?” 还是他身边的贡生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李贡生喘着气,碍于此时在太极殿上,这才没有当即发作,他只是颤颤巍巍说:“你……你……好……好!” 这样的场面,他就是想倚老卖老也不成。 然而胡秀娘看他不成气候,便也不再搭理他,转而对御台之上行礼:“陛下,娘娘,学生以为御前奏对当得谈家国正事,许多不必要的伦理道德便不要再拿来浪费时间。” 萧锦琛淡淡道:“胡贡生,你且说来听。”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