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初同志:你从小就是个路痴,导什么游?别把我跟你妈带沟里去了。 初暖:……我有个舍友,考了导游证的。我让她给你们做导游。 老初同志:麻烦别人多不好。让小沈来吧。 嗯??? 您不是说麻烦‘别人’不好吗? 沈宴就不是‘别人’了? 初暖对老初同志的逻辑略无语,同时内心又有一丝丝欢喜……这是不是表示她爸对沈宴挺满意呢? 初暖小嘴翘起来了。 老初同志又来一条信息: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们给你带去? 初暖想都没有就在编辑框里打下了‘没有’俩字,准备发送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自从老初同志断了培养她当接班人的心之后,金女士为了挖掘她的写作能力,要求她每天写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她的创作能力不够,全靠流水账来凑,渐渐地小作文就变成了日记。为了凑满八百字,她连早上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几口水都会写进去,细得跟皇帝的起居注似地。 直到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了个样儿的前一晚,她都还在写流水账日记。 若是能够拿到那本日记,说不定就能弄清楚高中最后一年发生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初暖连忙回复老初同志:您帮我把日记本带来。高三时的那本。 老初同志:放在哪里? ……她以前一般放在床头柜里。——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流水账,她妈看都懒得看,她也就没必要藏起来了。 不过…… 既然她高三时有喜欢的人,那日记本里想必记了不少少女心事,恐怕不会再放在那儿。 初暖不太确定自己会藏在哪儿,便说:我忘了。您去我房里找找。 老初同志:行。我找找。 退出微信,初暖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正要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忽然一晃,看见沈宴正穿过酒店的玻璃旋转门,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 还是中午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剑眉星目帅气逼人。 初暖笑盈盈地拿着手机朝他晃了晃,起身迎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沈宴低吟一声,把她按回沙发上坐好,单膝跪地,从购物袋里取出新买的运动鞋,将她脚上的高跟鞋换下。 整个动作自然又温柔,仿佛为她换鞋是一件极理所当然的事。 初暖呆呆地望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心底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划了一下,说不出的悸动。 她本以为他不愿说‘我喜欢你’,是因为太骄傲。可现在却又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 沈宴起身,见自家小女朋友目光呆滞,笑了:“怎么了?” 初暖回神,对上他的深深眸光,心跳得飞快,垂眼摇了下头:“没什么。” 沈宴将装着那双被换下的高跟鞋的购物袋递给她,问:“先回学校,还是先吃饭?” “回学校吧。” “好。” …… 旁晚的路况一向不好,加之正好赶上周末,出租车在拥堵的马路上走走停停,到南大北门时天色已暗。 南大北门外是一片海滩,下车时海风习习,吹在脸上凉爽无比。海滩上人很多,有光着脚丫在滩上踩沙子的小孩,也有手牵手沿着海岸线漫步的情侣。 初暖心下一动,说:“我们也去海边走走吧。” “现在?”沈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 但初暖还是捕捉到了这个细微变化,眯眼打量他:“怎么,很为难吗?” “……没有。”沈宴神色已恢复如常:“那就去走走。” 初暖又看他了一眼,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兀自挑了下眉,踩着沙子朝不远处的木栈道走。 远远看见几个人在一棵大椰树下以各种夸张的姿势疯狂吹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在他们的脚下散了一地,但没有被风吹走,想必有一根线牵着。 天色昏暗,初暖看得不真切,她冲沈宴笑道:“好像又有人要表白。我们过去看看。” 沈宴也笑了,笑得无比宠溺:“这么爱看热闹?“ “……”还不是为了做任务。初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了,她又尬尬地笑了两声,拉着沈宴小跑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