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肠也太坏了。可别忘了昨儿的事,她和太后串通一气要将你往死里折腾,咱们可千万别掉以轻心。”说着稍停,凑近她耳畔道:“若是她们又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殿下你只管对我使眼色,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九撑了撑额,心道你不惹麻烦就千恩万谢了。 进门儿时听见外头内监通传,呼容昭仪至。她心头一沉,顿了步子回头去望,只见一位衣着清雅的美人款款而至,唇角含笑,右手微扶着腹部,正侧着头同身旁的嫔妃寒暄,面色自如。 一段日子不见,昭仪的小腹已经显露出胎像。阿九的目光定定落在她小腹上头,这里面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是容盈与她意中人的骨肉。世事何其讽刺,那日的计划失败,她终究还是没能如愿离开紫禁城。于是只能继续做皇帝的嫔妃,成日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强颜欢笑。 有了身孕的妇人身子重,走路不便利,阿九停下步子等了会子,容盈缓缓走来。看见她,面色微怔,下一瞬间眸中便透出几分苍凉的无奈,含笑道:“帝姬来了。” 阿九微微颔首,张口想问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这地方不方便说话,只好走过去握握容盈的手,沉声道:“昭仪身怀六甲,定要好好保重。” 闻言,昭仪面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苍白,她的眼底是晦暗的,仿佛一切光亮都已熄灭多时。她看着阿九,欺身朝她附耳,缓缓道:“那日多谢你相助,虽然无力回天,但是我欠你一份恩情。” 阿九一滞,问她说:“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机关算尽,终究还是算不过丞相,是我太过天真……可木已成舟,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容盈说完便退了开,灯火煌煌下,她面上一丝浅笑成了点缀黑夜的风景,绮丽多姿,落在阿九眼中却无比凄凉,她说:“今日是乞巧节,愿帝姬觅得良君。” 不知为何,阿九心口有些发紧,抬眼去看,却只能瞧见容盈的背影,慈宁宫的正殿像洞开的血盆大口,将她的身影吞噬得干干净净。 入殿中,门口摆的血珊瑚仍旧耀眼夺目。葛太后高坐在主位上,由于大病初愈,面色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端起茶水抿一口,微微咳嗽起来。侍立的嬷嬷过去给她抚背,蹙眉朝殿中众女道:“老祖宗身子不好,主子们赶紧将喜蛛呈上来吧。” 太后凤体欠佳,诸嫔妃自然不敢再耽误,连忙按序将乞巧的喜蛛呈递上去,由内侍托着让太后一一过目。 葛太后的目光依次从结了网的喜蛛上头扫过去,似乎颇满意,颔首道:“七姐赐福,娘子们都是心灵手巧之人。” 众嫔妃因齐声道:“谢太后夸赞。” 太后含笑一点头,目光看向座上的两位公主,缓声道:“帝姬们的喜蛛呢?呈上来让哀家瞧瞧。” 两位帝姬从玫瑰椅上站起身,并排上前,将手中的金丝楠木匣子恭恭敬敬奉了上去。左右上前来接,捧在掌心里呈递到太后面前,边儿上内监唱道:“欣荣帝姬呈喜蛛……” 哐当一声,木匣子被秦嬷嬷打了开,太后探首看一眼,当即笑道:“很好。”又转头去看阿九呈上来的匣子,淡淡道:“打开。” 秦嬷嬷应个是,打开匣子一看,当即失声尖叫出来,慌乱之余居然扬手一挥,将那匣子打翻了出去。殿中诸人起先不明所以,纷纷定睛去看,却见那匣子落地之后还滚了几遭,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骨碌碌滚了出来,血腥可怖。 宫中嫔妃都是金尊玉贵的娇小姐出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尖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胆小的甚至当场晕厥了过去。太后大怒,伸手狠狠拍案:“欣和帝姬,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钰浅吓懵了神,赤红着双眸狠狠瞪金玉:“匣子一直在你手上拿着,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金玉急得眼泪直流,一面揩脸一面道:“怎么可能呢……出门儿前我分明再三察看过,明明是喜蛛的,怎么会变成眼珠子呢!”说着忽然抬眼看阿九,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殿下相信我!我绝不会加害殿下!” 帝姬微拧眉,神色有些不耐烦,“我说什么了么?还不赶紧起来。” 金玉微怔,拿袖子抹了把双颊应个是,复又直起了身。 阿九抿唇,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将东西掉包,看来是碎华轩里出了内鬼。她心头不住地冷笑,自己在宫中树敌不多,能干出这件事的除了太后就是欣荣。好啊,果然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非要拼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么? 她合了合眸子,俯身跪了下去,朝太后道:“老祖宗,这木匣子带出宫时确实盛的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