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将目光落在小叔叔背后的伤口处。那是一道从后脖颈处到腰间的剑痕,此时疤痕尚显得狰狞,不知道当初他会多么的疼。 白若兰心头一酸,说:“看起来没有问题,你……还疼吗?”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混合在室内渲染的空气里,多了几分暧昧不明。 黎孜念嗯了一声,道:“不过身上的疼痛,不及你的冷漠令我心疼。” 白若兰心软,说:“我家真是好多事情呢,你心眼不要那么小好不好。” 黎孜念听她言语中多了几分娇气,心情好了几分。他背对着她,轻声说:“我腹部还有一道伤痕,你想不想看下。” “腹部?”白若兰脸颊一热,坚决的摇摇头,道:“不要。这就很逾越了……” 难不成他还要脱裤子,这坏蛋! 两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白若兰率先开口道:“你穿上衣服吧,屋里冷。” 黎孜念没吱声,良久,说:“你摸摸,就不冷了……” 白若兰脸颊通红,道:“你倒是不和我客气。万一疤痕若是开了你又怪我。” 黎孜念也红着脸,说:“那你可是嫌弃它丑?” 白若兰摇摇头,道:“不会呀,只会觉得你……挺让人心疼的。”她总算说出一句让黎孜念觉得好听的话,心情舒坦许多。 “其实兰姐儿,你知道么,有些时候就因为两个人走的近乎,所以才能彼此伤害的得到。我身上这两处留下疤的地方,背后都有至亲的影子。” 白若兰听他声音低沉,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缘由,不由得替他难过,说:“这……” “我是家中嫡子。”他一句话,表明立场。 白若兰一怔,忽的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或许他不讨喜的性格也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别太灰心难过,我始终相信每个人心底有那么一个柔软的角落,总归是有良知和人性的。你看我们家,爹娘都恨不得替我受伤,也不愿意我出一点意外。” “嗯,所以我肯定不要侧……不纳妾,孩子都少生,一男一女就够了。我怕我心不够,没法给他们全部的父爱,反而伤了人心。”黎孜念低念叨:“但是这都是你我以后的事情,至少现在你不能对我这般冷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受不了你一丁点的无视,若兰,你一定要主动关心我!嗯?” “哦。”白若兰应声,走上前给他身上披上外衣,说:“我炭火快烧完了,你赶紧穿上衣服。” 黎孜念回过神,借着烛火望着她,抬起手轻轻的别上她耳边的碎发,道:“记住了,若是你我身处两地的时候,你至少每个月都要给我写信关心我。否则……” 黎孜念一阵头大,竟是发现拿白若兰没辙。他故意吓唬人的低下头,咬了下她的耳朵,说:“若是违约,我就来找你,然后当庭广众下抱你!” 真是无耻……白若兰心里暗道,却不像是最初冷淡。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说:“你等我忙完这阵子吧,我给你回信。” 听着白若兰的柔声细语,黎孜念的身子都觉得被麻苏了。女人果然心软,都同情弱者。他决定一直这么“可怜”下去好了……这衣服终归没有白脱。 他重新套好衣裳,递给白若兰一根玉带,无赖道:“帮我系。” 白若兰蹙眉,咬住下唇低下头给他系上打了个接儿,说:“这可满意了?可以放我休息了吗?” 黎孜念心满意足的好像是刚吃饱的猫,轻轻点了下头,道:“我来的匆忙,没和白伯伯打招呼,现在过去似乎也不合适,兰姐儿说我今晚住哪里好呢?” 白若兰翻了个白眼,说:“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爹怕是都没工夫应付你。绣春!”她喊了丫鬟。 “稍后带小叔叔去外院安置妥当。怎么说自个想好了。” 黎孜念失望的看着她,道:“真是小气,反正就后半夜,我陪着你还暖和。” 白若兰脸上通红,没好气的瞪他,说:“还不快走。你真想等天明让人看到不成。明个你自个我和爹去说缘由,我就当不曾见过你。” 黎孜念恋恋不舍的离去,他走在夜色里,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想到刚才手心中那柔软的,盈手可握的一团美好,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她的兰姐儿,真的慢慢“长大”了呀…… 白若兰顾不上净身,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睁眼后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白若兰急忙起身梳妆打扮一番。昨个母亲产子,今日登门道贺送礼的人肯定多,怕是她爹都会忙不过来。 她收拾好后去看望母亲,果然父亲已经被人拖到外宅应酬。两个孩子被奶娘抱着坐在旁边喂奶,隋氏看向孩子们露出温柔的目光。 “兰姐儿快进来看看……”隋氏笑望着她,说:“这两个孩子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白若兰接过刚喝完奶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