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人亦清楚这一层,是以他才能轻易避过他们。 可是,深宫内苑毕竟不同别处,并不是能久留之所。 他一咬牙,果断决定抽身走人。 正迈出几步,‘呼啦啦’几声,四面八方便被人给围了起来,他心中暗叫不好,皆因他发现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竟是宫中侍卫打扮。 脑子飞速运转,不过须臾便已冷静了下来,神色淡淡地先声夺人,冲着为首的那人道,“这位大人,带着这么多人将下官围起来,却是为何?” 那人冷笑一声道,“凌大人,在下奉淑妃娘娘之命,特为捉拿淫.乱后宫的无耻下作之徒,请大人跟在下走一遍。” 凌渊心中‘咯噔’一下,瞬间便明白自己中计了,那封信绝不会是宝珠所写。他不禁暗暗庆幸,庆幸宝珠不曾出现,否则两人当场被拿下,再多的嘴也说不清了。 想到此处,他心神一定,不疾不徐地道,“哦?那无耻下作之徒在何处?下官又为何要随大人去?” “凌大人,此时此刻便是你装聋作哑也是无用,娘娘收到消息,凌大人与后宫某位女子于观霞阁欲行不轨之事。” 凌渊微微一笑,“大人就如此肯定下官出现此处不是身怀差事之故?” 那人心中一惊,顿时也有几分不确定,这位凌大人颇得皇上器重,说不得还真有可能奉了皇命来此办差。心中的犹豫渐渐浮于脸上,凌渊见状心中更定,正想着再说几句动摇对方,却见那侍卫首领身边一名尖嘴瘦弱的男子凑到他耳畔也不知说了什么,那首领点点头,再望过来的目光便又冷硬非常。 “带走!”随着他一声呼喝,立即便有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凌渊扭送至漱勤殿。 徐淑妃高坐上首,目光落到衣裳有几分凌乱,可神色却是一派从容淡定的男子身上,见他生得丰神俊郎,哪怕如今大祸临头,依然不含半分惊慌惧意。 “凌大人果然一表人才,难怪被誉为京中第一佳婿人选。” 凌渊只瞄了她一眼便拱手行礼,“臣凌渊见过淑妃娘娘!”不用多想,他也知晓眼前这位便是那侍卫首领口中的‘淑妃娘娘’。 徐淑妃端过茶盏呷了口茶,才缓缓地道,“凌大人乃外臣,却不知因何会出现在观霞阁?” 凌渊不答反问,“娘娘既知臣乃外臣,如此不分清红皂白便将臣绑来,却是不知是哪条规矩?” 徐淑妃轻笑,倏地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本宫奉皇上之命理六宫事宜,凌大人虽是外臣,若犯了后宫规矩,本宫依然可以拿你治罪!” 凌渊面色不改,却也不再多说半句。 “凌大人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观霞阁,去那处又是为了见谁?大人若是从实招来,本宫看在‘坦白从宽’的份上,还能对大人网开一面,大人寒窗十数载,如今前程正好,无谓为了些不相干之人白白毁了自己。” 见凌渊依然一声不吭,徐淑妃也有些恼了,今日仅抓到一人也是出乎她意料,但若是能从对方口中挖出那人的名字,那她今日这番动作才不算是白费了。 论理,凌渊是得赵弘佑器重的臣子,徐淑妃本不应与他撕破脸面,可是自她那位庶出兄长回京任职,其生母徐夫人在丞相府中愈发的艰难,她心中便愈发的急了。如今有机会摆在她面前,既能除去其中一枚眼中钉,又有人会为她承担大部分责任,她又何乐而不为?反正便是不能事成,她也能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娘娘,龙乾宫郭公公求见。”她正想继续逼问,贴身宫女素桐走进来回禀。 徐淑妃眼皮一跳,心中更是诧异,来得好快! “请他进来!” 郭富贵迈进殿门,先是行过了礼,随后目光落到凌渊身上,笑道,“凌大人果在此处,让奴才好找,皇上如今正不高兴呢,只说明明让大人在观霞阁候着,大人却不知往了何处去。” 凌渊呼吸一顿,若有所思地望了郭富贵一眼,随即拱拱手道,“劳公公好找。”视线凉凉地从徐淑妃身上滑过,让她不禁有些不自在。 “不过有些小误会,下官才被淑妃娘娘请了过来,如今……相信误会已经澄清了,娘娘说是吗?” 徐淑妃脑子已经有些凌乱了,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人给耍了,捉奸事假,让她惹了皇上厌弃是真,将奉了皇命的外臣强硬绑到漱勤殿,欲往他身上添加罪名,这样的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她是再讨不得半点好处。 一时恨得咬牙切齿,她活至如今这般年岁,头一回如此狼狈,可也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确是误会,如今郭公公都寻来了,自然是澄清了。” 郭富贵不着痕迹地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去,躬身朝徐淑妃道,“皇上还在龙乾宫中等着奴才复命,既然误会澄清,奴才便与凌大人先行告退了!” M.IYIGUo.nEt